“啪!”一枚棋子被纖長的左手夾著落在棋盤之上,徐子卿眉目袖長,微微閉目,一條大道在其周身凝結(jié)而成,只是遠沒有楊孝嚴李小鳳他們那樣,直接是一條粗壯的通天巨柱。
徐子卿周身的大道,邊緣像是水流的波浪一般不斷扭曲,閉目的徐子卿皺起眉頭,僵硬的伸出手再次夾起一枚棋子,努力控制著手臂向棋盤落子。
就在棋子快要挨到棋盤的那一刻,徐子卿的手臂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滿頭大汗的徐子卿非常努力的想控制住自己的手,可是那夾在兩根手指中的棋子,最終從手指中滑落而下,掉落在棋盤之上雜亂幾顆棋子。
周身大道瞬間消散,化作一道氣浪四散而去,整個樹林都被吹的一陣晃動。
圍在竹屋四周為徐子卿護法的血字樓四大刺客,秦琳跟秦思賢兄妹二人,還有陳二柱這個大高個,另外一名青年一身黑衣,長發(fā)高高的扎著馬尾,整個人的氣息無比陰沉。
感受著四散開來的氣浪,秦琳看了看不遠處的秦思賢,秦思賢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頭。
“無上天,在人間。阿修羅,地獄海。”徐子卿輕聲念叨著“先生,世間最強的四條大道,為何你不能給我一條?為何要我在這長生境苦苦掙扎?”
“將臣,你進來一下。”徐子卿的聲音從竹屋內(nèi)傳來,那黑衣男子走入屋內(nèi),自然他就是將臣。
不一會兒,將臣走出屋來,望著其余四人,雙手背后輕聲道“都回去吧,樓主沒什么事兒。”
眾人心說沒事才鬼,可是這也不是徐子卿第一次突破失敗了,按理說以徐子卿的天賦,再加上有饕餮這么一尊大神,怎么也不可能是晉升不了天人境。
可是偏偏徐子卿卡在這里有些年頭了,他自認對棋道的了解,已經(jīng)到達人間的極致,縱橫十九道,從一開始的簡單明了,到后來的變化萬千,再到如今,徐子卿自認已經(jīng)到了大道至簡的境界。
任何人,任何棋局,在他眼里都已經(jīng)一目了然,自己該下哪里,對方要下哪里,該讓對方下哪里,任何跟徐子卿對弈的人,都會被那深深的無力感而無比折磨。
饕餮曾經(jīng)對他講過,這世上有無數(shù)大道,一草一木一個碗,日月山海一個勺,都有大道。
雖然祭出一條大道,上面寫這勺字,實在太過喜感,可是徐子卿不懷疑饕餮說過的任何一句話。
徐子卿曾經(jīng)問過饕餮“先生,您有如此通天大能,為何總是有些”
“畏首畏尾是嗎?”饕餮笑著幫徐子卿說了他沒敢說的四個字。
徐子卿坦然低頭行禮,為自己的言行道歉。
饕餮并沒有生氣,只是看著天空良久,才長口跟徐子卿說道“這世界有它原本的樣子,它原本并不是這樣,這世間有他的運行軌跡,我只是被遺漏掉的一個漏網(wǎng)之魚,如果被這個世界察覺到我的存在,那么我就會被無情的抹殺。”
徐子卿不解的問道“先生已經(jīng)如此之強,竟然還有人能將先生抹殺?”
饕餮笑了,看了看徐子卿“我很強嗎?你們這些人,一輩子,十輩子也無法到達能跟我匹敵的境界,因為我們本源的力量不同,這世間引以為傲的大道,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我想要幫這個世界一把,可是一定不能被這天地之間的法則發(fā)現(xiàn),所以我需要不留痕跡的讓這個世界運行的軌跡改變,子卿啊,你要幫我啊。”
說著饕鬄笑著回頭看了看徐子卿,徐子卿慌忙拱手躬身。
回想著曾經(jīng)的這一幕,徐子卿不由苦笑一聲,心道先生啊,你要我?guī)湍悖墒俏疫@個廢物現(xiàn)在連天人境都突破不了,又如何有能力幫助先生?
“樓主。”歸來的將臣在徐子卿身邊行禮道“將臣扶你去休息?”
徐子卿抬頭望了一眼將臣,輕輕搖了搖頭道“今日剛剛歸來,就讓你看見我這副模樣,倒是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