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龍確實不能太過顧忌當地民生,可是還是暗中讓人設棚施粥,大秦的藩王管軍不管政,這倒不是為了限制她們,而是這幾個人實在沒有干這個的料。
就算是張云龍李中書這樣的,你讓他們去處理那些大戶豪門與平民百姓之間的矛盾恩怨,也是必然會直呼頭大。
這其中參雜的勢力太多了,往往一件事朝中上下左鄰右舍都能摻和進來,求情的幫忙的還有落井下石的,如果諸位王爺愿意處理這些事,當地官員說不得還高興呢。
但是內閣必然不會高興,文官有文官的一套治國理念,他們連武將勛貴的權利都要想盡辦法的限制,更別提藩王了。
大秦的勛貴倒是也都是幫沒文化的丘八,這些年對于朝廷的權力斗爭沒有一點興趣,只管悶聲發大財,絲毫不知文官已經給他們記了多少大罪,準備日后一個個的處置。
好在勛貴團體的首腦,目前大部分都還在大秦的權力中樞,像秦奮,于滿開這些,將來一個國公的爵位是少不了的。
張云龍千說萬說打消了楊凌霄留下來幫忙抗洪的想法,第一是擔心楊凌霄的安全,第二抗洪這種事兒他自己也懶得去,可是楊凌霄要去他好賴得跟著不是?
同時張云龍也答應了楊凌霄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要把他的行蹤透露給靠山王事兒。
這事兒張云龍其實不是不想答應,只是想告訴楊凌霄你太小看自家諜子了,你今天撒了幾泡尿他們估計都知道。
不過看楊凌霄那開心的模樣,也就沒打擊這小子,只是嘴上答應了,就趕他先去金陵了。
其實講道理,張云龍跟李秀秀這對兒江南王爺組合,實際上是大秦最有希望造反的一對兒,一個悶頭撈錢,一個熱衷于練兵,論修為李秀秀如今也算世間頂級,所以這二人如果造反了,那還真是有希望的。
秦博遠這是第一次來江南,早先在京城聽過人吹噓江南如何富饒,比之天京城勝百萬倍不止,可是秦博遠這些日子到了南方只覺得不是人待的地方。
確實,讓一個北方人適應南方的生活太難了,首先一點便是潮濕,沒有去過南方是真的理解不了那種無論春夏秋冬,永遠穿著一身濕噠噠的衣服的感覺。
再一點便是秦博遠這一路要么在土匪寨子,要么在路上,到了昆山遍地難民。
好不容易到了湖東吧,這湖東又是天下出了名的低調,青磚綠瓦遍地民房,連高點的樓都沒見過,更是讓秦博遠認為南方人除了吹牛逼啥也不會。
可是進了金陵城,秦博遠就傻了,何止天京城?這世間還有比這更繁華的城池才怪,難怪有詩說,舊時盛唐遇金陵,長安不奏長樂歌。
“哥!這就是秦淮河吧?”秦博遠兩眼放光的盯著河道上的畫舫。
楊凌霄瞪眼瞅著秦博遠,說你小子也是色中惡鬼?。课疫@個大舅哥還在這呢,雖說這年頭我帶你嫖去也正常,可是那也得是我帶你去,你還有推脫一下,你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太過分了吧?
似是感受道楊凌霄的目光,秦博遠回頭看著楊凌霄瞪著自己的樣子,頓時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自己說錯了不成?可是這金陵城內只聽說過有秦淮河這么一條河啊。
看了看楊凌霄,有看了看河,秦博遠這才猛然反應過來那河上華麗的船只不是畫舫是什么?這年頭畫舫就代表著文人雅士帶幾個妓子尋歡作樂啊。
趕緊就跟楊凌霄解釋“不是!哥!你別誤會!我看的是河!”
楊凌霄擺擺手“別解釋,懂,都懂?!?
不過話說回來,好像在天京城逛青樓真沒見過秦博遠這廝啊,看來家教是真的嚴,也是委屈這兄弟了。
其實天京城也是有畫舫的,只不過徒有其表,跟著金陵的畫舫來比較,那只能是個玩物,當真要坐畫舫還是得在這秦淮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