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廷知道遼東軍已經與匈奴撞上之后,贏夫火速派了白起帶著各路高手馳援,眾人千里奔襲趕到戰場之時,匈奴大軍早已遠遁,只有遍地的尸體與正在打掃戰場的遼東軍。
遼東軍在收斂同胞的尸體,并沒有去管匈奴聯軍的尸體,因為實在忙不過來,死的人太多了,遼東軍跟山海關守軍外加河東重騎,陣亡了整整十八萬人。
這十八萬條性命,換來的是二十萬左右的匈奴聯軍尸體,戰損略微高于一比一,可是這是在匈奴并不戀戰的情況下。
當白起等人見到這位年輕的遼王時,他正渾身纏著繃帶,旁邊還有一個滿身是傷的胖子,二人光著膀子在火堆旁,用樹枝串著一大串,戰死的匈奴戰馬的馬肉在烤。
楊凌霄只是瞥了他們一眼,也不知是對他們說的,還是在自言自語,反正念叨了一句“難怪沒人吃馬肉,都吃牛肉羊肉,我還納悶這馬肉難道是多金貴?鬧了半天這馬肉是真難吃,呸。”
說著把嘴里嚼的馬肉吐在地上,然后抬眼看了一眼白起等人,舉起手上的樹枝道“你們嘗嘗?”
白起不懂什么意思,卻下意識的接了過來,嚼了幾口皺起眉頭,確實不好吃。
其余人卻是不敢說話,都是江湖上的老人,話里話外的意思他們聽得懂,也就白起這種性子才不明白楊凌霄是什么意思。
也不知這位年輕王爺哪來的如此氣場,明明年歲不大,偏偏讓人心生畏懼。
他們當然會畏懼,因為楊凌霄見到他們并不開心,他也不是在說什么馬肉驢肉,他說的是朝廷這仗打的太窩囊,讓他死了爹又死了師父。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王樓壺上前兩步“王爺,您別怪他們,這都是江湖上的有志之士,朝廷的決定,我等并不能左右。”
楊凌霄這才趕緊起身,微微作揖“師叔,你這就見外了,我就念叨幾句,道理我都懂,只是師父他”
說著楊凌霄就低下了頭,氣氛再度變得凝重,王樓壺上前兩步,扶著他的肩膀。
抬起頭,楊凌霄看著眼前瘦高瘦高的老道士,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流出來,王樓壺自然看得出來這些,他笑了笑道“師兄他臨走時說了什么你知道嗎?”
聽到這個,楊凌霄馬上來了精神,趕緊看著王樓壺搖搖頭問道“他老人家說什么了?”
“他讓我告訴你。”王樓壺笑道“以后要靠自己了。”
聽到這句話,一股沒由來的堅強突然從楊凌霄下胸腹之中涌起,讓他直起腰,抬起頭,挺起了胸膛。
望著面前的王樓壺,他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王樓壺同樣目光欣慰。
轉身望向白起,卻見白起正舉著木棍把肉還給他,皺著眉頭的樣子就像在說的確不好吃。
見此情景,楊凌霄也是哭笑不得,贏夫這個師父也當真是個妙人,伸手接過那串馬肉,他對白起說道“容先生回去告訴皇上,匈奴已退,遼東軍損失慘重需要即刻啟程回遼東修整,戰場就留給他們打掃。”
他可沒打算把匈奴人的尸首也收拾了,他要讓朝廷看看,這一地的匈奴尸體,他想借此告訴朝廷,若是能早點集中兵力,楊孝嚴也不會死,他師父也不會死,這仗也不會打的這么慘。
可是朝廷又何嘗不知道呢?譚正傻嗎?贏夫傻嗎?大秦的權利頂峰若是一群傻子,那早就亡國了,或許現在的結果,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白淺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楊凌霄也不愿意與他多說,轉身坐回火堆旁,拿著那塊馬肉繼續烤了起來。
天禧二十九年夏末,匈奴聯軍撤軍,朝廷重回天京,著手開始天京城的重建,御林金甲北上邊疆七十二城寨,蜀地兵力調出至嘉關,山海關守軍與河東重騎于山海關修整,遼東軍回到遼東。
此次大劫雖然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