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他做朋友,而女朋友就更不用說了,沒有哪個女人會喜歡他這樣的性格。
轉過腦袋,他不想去看這些作嘔的目光,然后他對上了一雙透徹的雙眸,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同于其它的情緒,關心!
一種沒有絲毫雜質的關心。
那個女人臉色有些煞白,弱不禁風,仿佛只要輕輕一碰她就會被撞倒。但她卻有一雙仿佛可以透徹別人內心的眸子,明凈清澈,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對著自己興奮的一笑,眼睛彎的像月牙兒一樣,仿佛那靈韻也溢了出來。
朱友珪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以前從來都沒有感受到的溫馨,這與周圍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知不覺中他便躺在這個女人的懷中睡著了。
隱約中,他聽到了一個老年人毫無情感地聲音,“嗯,長的還算不錯,沒有生個歪瓜裂棗出來。朱將軍給他起名為朱遙喜,你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女人回應的聲音較為虛弱。
……
“揍他!揍他!”
“野種!”
“你娘就是一個妓女!”
“你憑什么是朱將軍的兒子。”
“鼎鼎有名的朱將軍有你這雜種簡直就是他一生的污點。”
循聲望去,一個院子的空地,一個看上去只有一點點大的男孩蹲在地上,抱著頭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人,好像揍的不是他一樣。
在男孩周圍,圍著一圈七八歲的小孩,他們歡聲笑語間,毫不客氣的對著這個還沒有成長的小不點拳打腳踢,嘴里還不斷說著一些極為惡毒的話語。
“撕碎他的衣服,他就沒衣服穿了。”其中一位小孩突然靈機一動,提議道。
其他小孩像是聽到有趣的建議一般,毫不猶豫,紛紛一臉興奮的行動起來,湊上去粗魯的撕扯著小不點身上原先就破舊的衣服。
小不點也不反抗,因為他反抗不了。身體太小了,沒有反抗的資本。而且他何必跟一群死人計較呢?
院子里時不時有幾個大人路過,但他們像是司空見慣一般,臉上無一例外都寫滿了冷漠,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你們這群小兔崽子,給我滾開!”這時,一個柔弱的女人氣勢洶洶的拿著棍子沖上前來,將那群小孩嚇的一哄而散。
“沒事了,娘來了,遙喜,別怕。”女人淚眼婆娑的抱著小男孩不斷安撫著。
被趕開的小孩們似乎一點都不怕,依舊在遠處興致勃勃的罵著不堪入耳的臟話,做著調皮的表情,時不時還吐個口水、丟個石子。
院子旁有不少近鄰,幾個中年婦女坐在旁邊洗衣,做飯。其中不乏幾個孩子的母親,但他們都跟司空見慣了一般,滿臉漠然,沒有出言制止。
女人忍無可忍,又抄起棍子,像瘋了一般怒吼著,驅趕著這群牛皮糖一般的小屁孩。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小不點終于抬起頭,看著累的氣喘吁吁母親,原先冰冷的眼眸中早已被溫柔替代。
幾年來,他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唐末年間,后梁太祖朱溫第三子,母親原是營中的娼女,后來母憑子貴,被朱溫派人在毫州買了一間房,他們母子便生活在這里。
而朱溫是個很怕老婆的人,史稱他對原配張氏“素憚之”,死活不敢把野花帶回家,“因留亳州,以別宅貯之”,偷偷地養起了二奶。
原來的朱遙喜到底混得怎么樣,朱友珪他不清楚。但現在掌握這個身體的是他,今后朱遙喜的人生掌握在他的手里。
這個世界沒有手機、電腦,各種美食,出行基本靠走,不能全世界到處看風景,但是對于朱友珪來說,比起原先的生活,他更喜歡這里的生活,因為有一個疼愛他的母親,足矣。
……
六年后,朱友珪跪在一座矮矮的墳墓前,他已經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六年了。六年的時間,足夠朱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