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珪留半滴眼淚。
世界上最冷酷之人莫過于此……
唐靈月跟在朱友珪身后,死死的望著他,心里判斷道。
兩天后,深夜,一個人敲開了小院的門。風雪極大,朱友珪一眼看去,黑色的披風,沉沉的雪。
“你是?”朱友珪下意識皺起了眉。
那人伸出蒼白的手,緩緩摘下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兜帽,那是一位清秀的少女模樣。
緊接著那位少女抬眸,“我找韋莊。”清冷的嗓音在朱友珪耳邊響起。
朱友珪整個人的氣勢忽然變了,殺氣騰騰,而這名少女靜靜地看著朱友珪,永遠都是一副沉默的眸子。
“我找,韋莊”見朱友珪沒反應,那位少女在重復了一遍。
“他死了。”朱友珪袖中的手緩緩松開,變成了一個普通孩子的模樣。
“我找,韋莊。”那少女盯著朱友珪,眼神平靜,絲毫沒有波瀾壯闊的意味,卻偏偏氣勢驚人。
沉默了一會兒,朱友珪走出了院子,在小道上靜靜的走著。而少女在后面靜靜地跟著。
行走速度不慢,但也不快,就這樣走了半個時辰,漸漸的一座矮矮的墳墓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朱友珪來到了墳墓前,摸摸不語,而那少女的視線也由他的的身上,落在墳墓上,身形似乎微微晃了一下。
朱友珪淡淡的說道,“他死了。”
少女緩緩伸手,觸摸著這座冰冷的時候墳墓,漫天大雪,落在她的身上不久便化。
“他怎么死的?”那少女的聲音越是冷靜,這雪夜越是凜然。
“不清楚。”
那少女的眸子,眼神鎮定瞧不出一絲破綻。隨即緩緩說道,“他有留什么話給什么人嗎?”
“沒有。”少女盯著朱友珪的臉很久。
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墓碑,她看著朱友珪的眼神冷冷淡淡,“你叫什么名字?”
良久,朱友珪緩緩開口道,“朱友珪。”
少女沒再看朱友珪,轉身往回走。“花間派,我不希望落寞在你的手中,否則,我不介意送你下去見他!”
她似乎是忘了戴上兜帽,雪窸窸窣窣落了她一身。空蕩的深夜,踏著雪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朱友珪目送她漸行漸遠,大雪落滿黑發,那少女好似一夜白頭。
直到那少女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朱友珪才終于覺得渾身發冷,他好久都沒有體會過恐懼的感覺了。
“婆羅天,中天位。與花間派創始人韋莊關系說法不一。”
回到院子,朱友珪發現自己的木桌上悄然多了一把漆黑的利劍,沒有人知道怎么來的,好似憑空出現。
劍下有張紙條
韋莊,原有十二年可活
如今,換你十二年茍活
此劍名為,勝邪劍
朱友珪緩緩閉上眼睛,半響,忽的睜開眼睛。
想起自己看過的一本古籍,記載,歐冶子在鍛造勝邪曾說過:“劍每長一寸,邪氣就會增長三分“。
伸手觸及那劍,朱友珪只覺得指尖寒冷刺骨,他潛意識收回了手,頓了片刻后他忽然又猛地伸手一把抽出了劍。
白刃勝雪,劍氣呼嘯。朱友珪臉色瞬間蒼白,只覺凜冬寒意順著長劍流遍四肢百骸,手即刻沒了知覺。
就在此時,那個少女再次出現,按著朱友珪的手,刷一聲,用著將劍收進劍鞘并且包裹起來,她抬眼看向朱友珪。
“你現在的實力不夠!”
朱友珪看到少女的出現有些驚訝,揉了揉沒知覺的手,“婆羅天,你為何出現在這?”
婆羅天聽見朱友珪叫出自己名字,也不說話,將勝邪劍抱在懷里,“妾身答應過韋莊,守護你十二年。”
“哦!”朱友珪默默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