珪想都別想,筆直走出座位,跪倒在地虔誠至極。
“說說看,你有何罪?”
“兒臣不該自作主張!”
“如何個自作主張?”
“不該沒經(jīng)過東平王允許,調(diào)動檀州守軍!”
“你可知道檀州對我軍的重要性?”
“兒臣不知。”
朱友珪再次磕頭。沒辦法,這個他真不知道,只知道宋朝有個屈辱的檀州之盟。而那張簡陋的地圖他看了好幾遍,也沒看出個什么。
“檀州,有“京師鎖鑰”之稱,是歷代兵家必爭之地。”朱溫看著朱友珪冷冷說道。
“兒臣知錯!”朱友珪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無比,額頭汗珠滴落不斷。
“此罪該如何處理!”朱溫緩緩扭頭看向朱友裕,緩緩問道。
“按律該斬!”朱友裕看著跪倒在地的胞弟,沒想到世事無常。當初他就是這樣跪倒在地,而朱友珪站在身旁。
“既然這樣,那就拉下去吧!”朱溫偏過頭,靜靜地說道,好像這個人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父王!雖說胞弟私自調(diào)動檀州守軍為錯,但他也是為了前方將士能吃飽穿暖。圍困鳳翔的這三個月以來,天氣變化無常,軍營之中,有不少兵士病倒。
而胞弟運送過來的這些輜重中的藥品與衣物,在一定程度上很大解決了我軍燃眉之急。兒臣懇請父王饒恕右珪一次。”
朱友裕跪倒在朱友珪身前,臉色有些蒼白,但語氣之中卻極為誠懇。
現(xiàn)在,他不僅僅擔憂朱友珪的性命,也擔憂著自己。在軍營之中,朱溫極少會改變自己下達的命令,而那些企圖勸諫他改變命令的人死相極慘。
但他不后悔,上次朱友珪的滴水之恩,足以讓他以涌泉相報。
“既然你兄長為你求情,那就罷免了你的死罪。死罪能免,活罪難逃。那就罰你,免去官職,在這幾個月中,當一名普通的士兵吧!”
眾將相視一眼,哪還會不知這僅僅只是朱溫趁機敲打敲打朱友珪罷了。典型的風大雨小。
當然這樣玩的也不僅僅只有朱溫,還有清朝皇帝乾隆,有次紀曉嵐犯事,乾隆皇帝當時在氣頭上,直接斬立決
事后,他果斷后悔了,希望有人為紀曉嵐求情,給自己一個臺階下。結(jié)果沒一個,如果最后不是紀曉嵐抓著和坤的把柄,說不定紀曉嵐真被一刀砍了。
“感謝將軍不殺之恩!”朱友珪再次恭敬的行跪拜下來。
“都起來吧!”朱溫看了朱友珪與朱友裕,半響,緩緩說道。
“多謝將軍!”朱友珪和朱友裕對著朱溫俯身一禮,恭謹?shù)卣镜揭慌浴?
在這時,一旁的葛從周對著他眨了眨眼睛,朱溫瞬間深知其意緩緩說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營帳之外的那個劉陳龍的守將,根據(jù)為父得知,也是一個人才,從今以后,他就從葛從周將軍那里調(diào)撥,歸你手下聽令吧!”
“兒臣遵命!”朱友珪有些驚疑,要知道那天在營帳之中,也就自己、劉陳龍和兩個小屁孩總共四人,而朱溫又是何從知道的。
“如今私事論完,談公事!圍困鳳翔從六月到九月,兩次圍困鳳翔已經(jīng)三月有余。
營中有不少兵士病倒,本將軍想暫時撤兵,回河中休整過后,再來攻打岐王李茂貞,眾愛將認為如何?”
朱溫站起身來,靜靜地看著他們,仿佛是想從他們眼里看出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