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洲輕雨,嬉戲而下,落在屋檐上,響起一陣細(xì)細(xì)的摩挲聲,街道之上,行人往來,匆忙之中卻帶有一絲閑適。
朱溫于洛陽“大義滅親”,為唐昭宗哭棺后,“名正言順”的成為了大梁皇帝,進(jìn)取之心逐漸消逝。
雖仍會調(diào)兵遣將進(jìn)攻類似李克用與他敵對的藩鎮(zhèn)勢力,但戰(zhàn)事卻越發(fā)的稀疏下來,不似之前那般頻繁。
而今年瑜洲城食糧頗豐,百姓家家有余糧,他們心里自然也就更加踏實。
只是,他們并不知道。
自己的身邊,不知不覺中多了一些人的存在,也許是那些挑柴買炭的黑面老者,也許是令精壯小伙目不轉(zhuǎn)睛新搬來的青春美好少女,亦或者是手持長槍在街道上巡邏的新人兵衛(wèi)。
“請問這里是玄冥教的分舵么?”
門輕輕的被打開,屋中并沒有人回應(yīng)在回應(yīng)朱友珪。
因為里面空蕩蕩的,根本沒有一個人。從外面來看,玄冥教在瑜洲城的分舵就像是一間當(dāng)鋪。
事實上,它其實真的是一座當(dāng)鋪。
“你就是從洛陽總舵派過來的老大么?”
“誰在說話?”朱友珪四處看了看,在周圍都沒有人的樣子。
“你就是洛陽分舵派來的新老大么?”
“誰,你在哪?”這空蕩蕩的茶館中,著實沒有看到一個人影,不過這說話的聲音腔調(diào)到是著實有些令他耳熟。
“我在你下面!”
“恩?”朱友珪低頭一看,只見到一個穿著竹板的矮個子倭人,扎著唐輪,正在努力的踮起腳尖想要看清這位老大的模樣。
“你是本人?”
“沒錯,鄙人正是本人,是渝州分舵的雜役,平常處理些雜物。”本人見自己半天也夠不著木桌上的茶壺,干脆爬到了椅子上,給朱友珪倒茶。
臉上原先苦悶的心情也頓時舒緩了不少,沒想到小爺?shù)拿麣饩谷贿@么大,都傳到洛陽總舵去了,新來的老大竟然認(rèn)識自己,著實讓他有些驚喜。
這代表著什么?
自己的輝煌人生要來了呀!
朱友珪頗有些有些驚異的接過本人遞來的茶杯,什么時候本人也變成玄冥教的人了。雖說是雜役人員,但也算是進(jìn)了玄冥教的體系。
“本人,其他人呢?”
“稟告老大,除了小人這個雜役人員,渝州分舵還有六個正式玄冥教眾,不過前些日子他們收到洛陽總舵命令,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去了。”
“恩。”朱友珪點了點頭。
“除去洛陽總舵直接下達(dá)的命令,一般渝州分舵都需要做些什么?”朱友珪給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
事實證明唐朝是接受新鮮事物最快的時代,原先的煮茶很快就被清茶所替代。這要是放到后面思想禁錮的明清,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般來說,我們也不需要做什么,每天也就是四處逛逛,主要任務(wù)是尋找好苗子送至洛陽總舵,閑余時間做做好事,給玄冥教賺點名聲。當(dāng)然如果上面交代任務(wù)下來了,我們也要去完成一些他們交代的任務(wù)。”
“恩!”朱友珪再次點了點頭,便沒有下文。
“……”本人看著朱友珪,又看了看門外,小聲說道“大人,我覺得如今你還是先招人為好!”
“渝州分舵不是已經(jīng)有十余個玄冥教眾了嗎?為什么還要招人?”朱友珪看著一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模樣的本人,疑惑的問道。
“大人,如果你沒有來的話,渝州分舵舵主自然而然是副舵主王大,可現(xiàn)在你來了,那自然而然他又成了副舵主,你覺得他以及他手下那些人會給大人你好臉色看嗎?”
“恩,你的有些道理!”
“那么大人……”本人那張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不經(jīng)露出一絲笑容,手掌更是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