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兩天,整天三天過去了,那趙宜修還躺在床上,渾身燒的通紅,像煮熟了的大蝦一般。
整個趙府都不得安寧,老夫人李氏更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臉上的網狀青筋凸起更甚,看起來更加的可怖。
此刻,第四天一早,李香蘭的院子里,正屋中,老夫人李氏端坐在太師椅上,目露急切。
李香蘭站在李氏身旁不遠處,也一副著急的模樣。
下方的十來個大夫正講述著趙宜修的病情。
“你們倒是說清楚,我兒這燒還能不能退了?”李氏聽了半晌,著急插話道。
“老夫人,趙大人這病來得太急,病情兇險,恕在下才疏學淺,看不出他這病的病因是什么,所以也就無從治療了。”
頭發花白的邵大夫向李氏拱了拱手,率先開口道。
“在下所想與邵大夫相同。”
“在下附議。”
“在下也是如此想。”
……
幾乎所有的大夫都異口同聲道,唯有一人,目露沉吟,不發一言。
“這位大夫,您可有辦法?”李氏注意到那人的不同,便開口問道。
“在下馮天瑞,辦法嘛,也不是完全沒有,不過我需要問幾個問題。”那人沉穩開口。
“馮大夫,您請說!”
李氏就像是溺水之人抓到了唯一一根稻草一樣,急切道。
“趙大人發燒之前都去過什么地方,接觸過什么人?”馮天瑞問道。
“我記得那天晚上他是從我院子里出去的,那個時候還沒有什么異常。后來便來了這里,香蘭,我說的可對?”
說著,李氏看向一側站立的李香蘭。
“是,老爺吃飯的時候還挺正常,但是后來安寢的時候忽然大叫一聲倒在床上,后來就一直昏睡,發起了高燒。”
李香蘭老實說道,但是說到最后,眼神有些閃爍。
“請問夫人,可否仔細回憶一下趙大人安寢時的情形?在下不是有意窺探大人和夫人的隱私,只是為了醫治不得已而為之。”
馮天瑞目光澄凈,直視李香蘭低聲問道。
“這,這……”李香蘭吞吞吐吐,面色微微泛紅。
“還磨蹭什么,快點說,我兒現在還躺在床上發著高燒,生死不明,你還有什么好隱瞞的。”李氏瞪著李香蘭,喝道。
“老爺當時正與我行房,正到一半,他忽然就翻身倒下,雙目緊閉,渾身痙攣,我試圖叫他,他也沒有反應,再后來就發起了高燒。”
李香蘭咬了咬下唇,一口氣說道。
“你這個賤人,我就知道這事兒與你脫不了干系!自從你進了我趙家門,我兒就恨不得日日宿在你這里,到如今,竟被你害成這樣!”
李氏聽到這里,再也忍耐不住,隨手抓起桌上的茶盞向李香蘭擲去。
李香蘭略一偏頭,那茶盞便掉在不遠處的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茶水潑濺的滿地都是。
“你還敢躲!”李氏見此,更是氣急,瞪著李香蘭目齜欲裂。
李香蘭撇撇嘴,將頭低下。
“老夫人,老夫人,您息怒,這事兒還真不能全怪這位夫人。”馮天瑞立馬開口道。
“那該怪誰?”李氏回了一句,拍著椅子扶手,落下濁淚。
“據我們的仔細檢查,行房這事兒應該只是引發大人發燒的契機而已,卻不是罪魁禍首。”馮天瑞捻須沉吟道。
“那……”李氏目露思索。
“請兩位再回憶一下,再之前,大人可曾去過何地,都見過什么人?”馮天瑞繼續問。
“再之前,再之前他去了鐘氏那個賤人的院子,因為她竟敢提出要和我兒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