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消沉了半年后,錦瑟突然元氣滿滿地恢復(fù)了。就如同一位深中劇毒之人,在瞬間解毒成功,活過來那般。
這樣的錦瑟,卻讓云舒更加擔(dān)憂。她不止一次的懷疑錦瑟患了精神病。
一日,錦瑟套著耳機坐在操場上,看著書。云舒坐在她身邊,推了推自己旁邊的路晨“你說,錦寶不會是變傻了吧?”
錦瑟直接將耳機摘下“我變傻了也比你聰明。”
路晨笑道“還能懟人,證明沒變傻。”
后來,云舒問她,為何突然之間就不傷心了。
她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湛藍(lán)的天空“有晚,我做了個夢。夢見我爸爸來找我,他告訴我,我把他快樂的女兒弄丟了。”
云舒眼眶泛紅,從抽屜里面掏出一顆棒棒糖剝開,喂進(jìn)錦瑟的嘴里。
錦瑟回頭,對著她笑,笑容似精靈躍動。
那刻,云舒知道,不管未來發(fā)生什么事情,自己都無法與她決絕。
……
2004年夏,伴隨著唐凱離世,連帶著是她與白葭關(guān)系的白熱化。她記得,自自己懂事以來,唐凱便告訴她“媽媽是病人,你要幫爸爸好好照顧媽媽。”
那年她只有6歲,還不懂唐凱口中所說的病。她所能理解的病痛只是跌打損傷,或者疾病感冒之類的。
對于精神之類的疾病,縱使她聰明優(yōu)于常人,依舊無法準(zhǔn)確的理解。只因,此時的她還未見過白葭發(fā)病的情形。
她第一次見識白葭發(fā)病是在她八歲那年,她放學(xué)回家,剛走到家門口,便被白葭攔在了大門口,質(zhì)問她“你是誰?跑進(jìn)我們家想干什么?”
她看著白葭,以為只是白葭在跟她鬧著玩“媽媽,這是什么新游戲?”
白葭看著她的目光越來越陌生,也越來越冰冷“出去。再不離開,我就報警了”
唐錦瑟笑著推開白葭“媽媽,別玩了。我趕著寫作業(yè)。”
誰知,白葭直接狠狠地將唐錦瑟推到在地“出去。不準(zhǔn)進(jìn)我家。”
錦瑟這才發(fā)現(xiàn)白葭與往日的不同,她從地上爬起來,看著白葭“媽媽,你怎么了?”
白葭還是那句話“出去。”
錦瑟站在門邊,看著白葭,眼中是不曾有過的錯愕。她想起了爸爸時常總是給自己提起的媽媽的病。她走過去,拉著白葭的手“媽媽,你不認(rèn)識我了嗎?我是你的女兒錦瑟啊。”
“胡說。我沒有女兒,我只有兒子。”白葭將錦瑟一個勁的往門外推,然后直接關(guān)上了大門。
不管錦瑟在門外如何哭喊嘶吼,白葭總是不為所動。那晚,唐凱在醫(yī)院通宵值班,錦瑟不得不留宿周伯家。誰知,第二日,錦瑟放學(xué)歸來,白葭直接拉著她“你昨晚去哪兒了?小小年紀(jì),就不回家。你是不是想我被你爸爸罵?”
錦瑟聽著白葭的話,放下書包,朝著廚房走去。
那是她第一次,體驗到了成人才會有的無法與人辯之的無奈與心酸。
這樣的情況雖然發(fā)生的次數(shù)不多,但是每次都能在錦瑟的心上增添一份傷痛。
在唐凱去世以前,錦瑟的生活是三分之二的快樂,外加三分之一的荒蕪。她的這一片荒蕪來源于對母愛感知的缺乏。
14歲的錦瑟,坐在高三的課堂上,她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受寵的孩子。老師喜歡她的聰明,同學(xué)喜歡她的人小鬼大。
這是一節(jié)自習(xí)課,錦瑟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盡管她年齡是班上最小的,身高在女生當(dāng)中卻是出眾的。不過,她的身高也永久地停留在了168這個數(shù)字上。
她坐在位置上,嘴里含著一顆棒棒糖。手中的筆不停在書上寫著,畫著,時而蹙眉。面對前桌小胖時不時遞過來的零食,她有些不耐煩地拍了拍他的頭“不許鬧。”
錦瑟對于美食,雖然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