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松聽說自己有資格報名了,大喜過望。
盡管之前一直在拼命看工業(yè)設計方面的專業(yè)書,但從各個渠道傳來的信息,越來越不樂觀。
嫂子欲言又止的神態(tài),武文松看在眼里。
丁娟娟為鼓勵他堅持看書,甚至和他說到,她正在考慮能不能在職校增設相關專業(yè),如果能行,未來他可以在職校拿個文憑。
武文松知道那八成是安慰自己的話,增設專業(yè)并沒有說的那么簡單,更何況,拿文憑的周期也是漫長的,幾年下來,還不知是什么情況呢。
但堂嫂的好意,他心知肚明,也心存感激。
在這段日子里,除了拼命讀專業(yè)書,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事,當然,他也沒有心思做其它事,原先搶著干的一些家務活,近來也放下了。因為他實在是沒心思。
而拼命翻閱那些專業(yè)書,對他來說究竟有多大的用途,他也并不知道。
直到他接到堂哥的電話,通知他可以去廠里報名了,他長舒了一口氣,眼圈濕潤了。
盡管他并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但他感覺到,生活在他面前又打開了一扇大門,他決意大步邁向那扇大門。
招聘正式開始前,特意為報名的人安排了一個集中培訓,重點是讓他們對鐵路、對工廠、對動車都有一個全面深入的了解。
傳統(tǒng)的鐵路院校,都安排有相應的介紹鐵道概況的課程,所以像武文杰他們這些畢業(yè)生,在踏進工廠大門之前,對于鐵路就有相當程度的認知,完全沒有陌生感。
而當下工廠打算招聘的緊缺專業(yè)人才,普遍都不是來自傳統(tǒng)鐵路院校,因此他們對鐵路的情況知之甚少,有的人甚至一無所知,這樣的狀態(tài),自然難以很快融入工廠,工廠的拳頭產(chǎn)品高鐵動車,更是無法指望他們能迅速進入角色發(fā)揮作用。
所以,這種培訓是必須的。無論應聘者是否能被錄用,都要在招聘活動開始之前提前參加培訓。
因為在招聘過程中,應聘者對于鐵路、對于工廠、對于鐵路裝備特別是高鐵動車的理解,將和他的專業(yè)能力同等重要,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權重還要更高。
武文松也要參加這個培訓。
培訓地點比較遠,武文杰讓丁娟娟把家里的車借給武文松用。
這車,不僅是交通工具,還將是武文杰打算用來教育引導父親的“教學工具”。
培訓的事沒什么好說的,咱們按下不表,真正有意思的,還是來看武文杰如何遠程指揮與父親的“斗智斗勇”。
丁娟娟告訴了武文杰他父親既“蔫大膽”又“不聽勸”之后,武文杰也是頗費思量。
在單位他習慣于把一切都納入可控,讓所有的工作資源都處于管理狀態(tài),這種職業(yè)習慣,也給他帶來了不少的煩惱。
主要在于,他在家時也常常將“受控”掛在嘴邊,落在手上。
他的一些小小不言的要求,丁娟娟和武藝武功能忍就忍了,而要求一旦“過分”了,老婆孩子就會用各自的方式,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種交鋒和摩擦,已經(jīng)越來越讓武文杰感到吃勁兒。
他特別擔心的一件事,就是被人評價能管好一個單位,卻管不好一家人。
這可真不是個別現(xiàn)象,武文杰作為旁觀者,已經(jīng)見得不少了,他可真不希望自己成為這方面問題的“當局者”。
妻兒這塊還處在局勢不明朗的狀態(tài)之中呢,他和丁娟娟各自的老人一前一后相繼來到家里同住,這給武文杰的“管理工作”又增添了新的更大的難度。
老人的問題在于,既惹不起,又躲不得,這才叫真正的麻煩呢。
就像武爸爸“偷偷登高擦玻璃”這樁事,就是這樣,你說這事它惹得起嗎?顯然惹不起。你說能不管嗎?當然更不能不管。
這回是站在便器上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