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是在蘇州大戰之前,被沈秋送去洛陽的,在那里待了大半個月。
后來沈秋被擄走,她又去齊魯轉了快一個多月,算上回返的半個月時間。
青青離開蘇州至今,也有三個多月了。
她是六月份,夏日剛至時走的。
回來已經是九月快十月了,已經是秋天了。
蘇州城外驛道上滿是枯黃落葉,一陣風吹來,卷起葉子在空中飛來飛去,看著眼前那些幾近光禿禿的枝椏,倒是有種秋日蕭瑟的感覺。
青青回蘇州,主要是為自己和師兄,給師父路不羈上香祭拜。
路不羈的生辰在八月,早就過了。
他的忌日在六月份,卻還遠沒到呢。
“那須彌禪院本是蘇州一名富商的別院,也在城外,距離落月琴臺并不遠。
在謝完芥子師兄之后,貧僧再讓河洛幫兄弟,送你去琴臺祭拜你師父。”
一輛寬大的馬車里,換了身僧衣,還點了熏香的浪僧,對身邊的青青說:
“貧僧會在蘇州留半個月,若是青青想要和貧僧一起回洛陽的話,到時候來禪院尋我便是。”
“嗯。”
青青點了點頭,她懷里的疾風和紫電小只小鳥嘎嘎叫著。
它們被青青養出了壞習慣,餓了就叫。
吃飯從不規律,暴飲暴食。
小師妹聽了浪僧的勸阻,便下決心要給這兩只小胖鳥“減減肥”。
這可是鳳頭鷹的血裔啊。
要是以后飛不上天,只能在地上撲騰,那可真是貽笑大方了。
不多時,被河洛幫拳師們護衛的馬車,就停在了須彌禪院門外。
芥子僧是出家人,受不得仆人服侍,在蘇州大戰之后,這禪院里就只留了幾名做飯的廚子和隨芥子僧來蘇州的幾名沙彌,其余仆從都被遣散了。
偌大莊園,靠這么點人維護修繕肯定是不夠的,便里里外外,都透露出一股稍顯蕭索的氣息。
浪僧親自去叩了門。
片刻之后,禪院的門打開,但卻不是沙彌,而是一名穿著灰色僧衣,面容俊秀,留著文士髻,風度不凡的公子哥。
他手里還握著一把折扇,在手里擺來擺去。
這本該是很瀟灑的動作,但配上他那身灰布僧衣,就怎么看怎么奇怪了。
“啊,是你啊。”
張嵐見來人又是個和尚,便滿臉不耐煩的轉身欲走,只是又看到青青從馬車上下來,這浪蕩公子卻又來了興趣。
他靠在門邊,對青青說:
“好漂亮的小丫頭啊,來,讓哥哥給你畫張美人出...呃,畫張丹青畫可好啊?”
青青不認識張嵐。
但浪僧認識,而且還知道張嵐和沈秋之間的交集,浪僧便宣了聲佛號,對嬉皮笑臉的張嵐低聲說:
“這位姑娘,乃是沈秋少俠的師妹,張嵐施主還是莫要騷擾了。”
“啊!沈秋那不講義氣的夯貨的師妹?”
張嵐瞪大眼睛,他看著青青,他義憤填膺的說:
“本少爺好歹也算是救過你家師兄,結果本少爺遭難的時候,那沈秋忘恩負義,不但不幫本少爺說話,還把本少爺就這么丟在這破院子里!
本少爺被圈禁了三個多月,整日被那芥子僧煩的不行,都快瘋了!
你既是他師妹,那沈秋犯的錯,便由你來償...”
“張嵐!”
七絕門公子的話還沒說完,一聲溫和的聲音,便從這落葉瀟瀟的院子更深處傳來。
“莫要聒噪!
去佛堂默寫《楞伽經》三遍...還有,你身邊的那幾名不愿離去的女施主,我許她們留在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