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哈哈一笑,站起身來,說了幾句,惹得瑤琴捂嘴輕笑,她一邊畫著眉線,一邊看著沈秋走到窗戶邊,眺望窗外河水。
她便問道:
“咱們說好要去陶朱山的,結果在這紹興老城,待了快六七日了,青青都等著急了,一個勁喊著要自己去尋呢。
夫君,你就不著急嗎?”
“著急也沒用啊。”
沈秋今日穿著一件白色長袍,外套黑色紗衣,不去看短短的碎發,倒真有種文士之氣。
他負著左手,右手放于窗戶邊,說:
“陶朱山在諸暨,離紹興快一百里路,那地方并非什么名勝之地,人口也少,整座山中都少有人跡,大楚國朝還在時,那里便是王室禁山。
雖不如太行那么廣闊,但要在一座山里,找到一處隱修之地,太難了。
就咱們這幾個人,找一年怕是都難以找到。
之前沈蘭遣人去問過芥子僧,結果他也沒去過那里,只是說,大楚朝燕京皇城中,應該存有些輿圖。
這才請了沈蘭使人去燕京皇城尋找。
一來一去,花費的時間就有些長了,但有備無患,能找到些蛛絲馬跡,咱們這一行去,才能有所收獲。”
“也是。”
瑤琴點了點頭,放下眉筆,又拿起首飾盒子,從中選出一把金紅的簪子,開始盤起頭發。
她說:
“咱們這從太行一路往江南行來,局勢倒是比前些日子安穩了些,只是這江湖風聞,實在是讓人靜不下心。
夫君,外面貼滿了通緝你的告示,南國動員的江湖人到處都是,還都管你叫妖孽魔頭呢,聽的人心中厭煩。”
“對呀,那傳的沸沸揚揚的誅邪大會背后主導者是誰,為夫一清二楚,南國朝廷還真是有精力,一面應付北朝,還要插手江湖事。”
沈秋回過頭來,對瑤琴說:
“他們還把我家夫人,說成是與我狼狽為奸的魔教妖女。
有好事者翻出陳年舊事,說你瑤琴乃是出生在圣火山中,專門被陽桃派來江湖,擾動風云。
還說沈某所作所為,都是陽桃在背后指使的。
說陽桃賊心不死,想要重建魔教,我真是佩服他們的想象力,這桃花尊主,也算是被你我牽連,受了無妄之災了。”
說到這里,瑤琴也是笑了起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笑的前仰后合,剛剛盤好的頭發,也散落開來。
她說:
“那些江湖人,還給我等起了名號。
說張嵐心如蛇蝎,便叫他‘毒公子’,還說小鐵霸道蠻橫,無情無義,給他起了個諢號,叫‘邪劍鬼’,就連青青都被牽連了。
那么漂亮的丫頭,被人叫‘黑風妖’,玄魚喜歡穿白衣白裙,便得了個‘白衣魔’的綽號。
兩個人加在一起,便是‘黑白雙煞’了。”
“那又怪得了誰?”
沈秋也有些無奈,他攤開雙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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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青青一路上胡作非為,仗著兩只鳳頭鷹和五色毒蟾護衛,便和玄魚一起,去撩撥那些沒腦子的江湖人。
用蠱蟲傷人,用針法廢人武藝。
這江湖上,有起錯的名,可沒有叫錯的外號,我看她兩以后長大了,就真的成黑白雙煞了。”
瑤琴瞪了一眼沈秋,說:
“還不是你教得好!
青青原來多乖啊。
現在跟你學,覺得行走江湖,只論善惡,威風自由,這還沒在江湖闖出好名頭呢,先得了個惡人外號。
她又沒有你那身本事,卻貿然和你學,以后若是你不在身邊,她惹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