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之后,影影幢幢的寒氣散去。
整個場中,盡是冰封,以沈秋為圓心,周圍五丈之內,有肉眼可見的雪花紛飛,他身穿藍袍之外,也盡是冰霜凍結。
眉毛頭發上,都布滿了一層白霜。
雙臂腰腹間,更是有晶瑩的冰片蔓生,罩的沈秋如雪山中的妖靈一樣,似是他所到之處,皆化作一片封凍疆土。
在他身后,黑衣公子也是全身掛滿落雪。
他看向四周,在沈秋與他周身五丈之內,已多了十幾尊晶瑩剔透的冰雕,那些持刀帶劍,砍殺而來的江湖人。
還維持著吶喊,憤怒,或者憧憬的神色動作。
一個個似是被時光凍結于那一瞬中。
這場面,不但嚇壞了黑衣公子,也嚇壞了場中的其他人,那些自持手段的高手倒也罷了,對于沈秋有多么難纏,他們一清二楚。
但這十幾尊冰雕,卻如一記記陰寒的耳光,打在那些熱血上頭的年輕人身上,把他們的一腔熱血,打的片甲不留。
意志和勇氣,改變不了讓人絕望的差距。
就沈秋這一招表現出的武力,已徹底打消了他們一擁而上,把沈秋亂刀砍死的打算。
怎么可能那么簡單?
什么叫高手啊?
什么是江湖啊?
這些問題,在這一瞬得到了回答。
會場中安靜的嚇人,一根針落下的動靜,都能被人聽的一清二楚,有人在后退。
他們盡量不想引人注目,
但在此時的場景下,上百人一起后退的動靜,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唉。”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唐九生知道,自己已無法置身事外,除非他不想要大半生攢下的聲望。
連環塢莊主抽出長劍,上前一步,朗聲喊道:
“不至地榜,不要上前送死!”
作為場中武藝最高者,他方才看的清清楚楚,沈秋這一記寒氣爆發,并不是將所有沖向他的人都封凍了。
那些地榜高手,能以渾厚真氣抵擋寒氣,能全身而退。
但人榜以下,真氣不足,卻做不到這樣。
換句話說,只要沈秋體內寒氣源源不斷的逸散出來,人榜武者,上去多少都是平白送死,傷不了他一分一毫。
這通巫絕學,朔雪玄功,用以群傷,當真獨步天下。
“誰讓你們組織這誅邪大會的?”
沈秋卻不以為意。
他活動著結冰的雙臂雙拳,向前行走,所到之處,腳下寒霜如蛛網,向四周逸散,他的聲音也在這一刻冷若冰霜。
他問到:
“是趙廉?還是蓬萊?還是真的因為心中一腔熱血?不會吧?你們這幾個臭魚爛蝦,可不像是義氣之輩呀。”
眼見沈秋出言挑釁,鬼刀將薩日朗當即就要開口怒罵。
卻又見沈秋擺了擺手。
這妖人如瘋魔一般,自言自語的說:
“罷了,我其實也不在乎答案,反正爾等今日都逃不掉的。”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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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那一瞬,薩日朗便失去了對沈秋的氣機捕捉,他的身影也在同時消失在原地當場,鬼刀將心中警惕大生,回身便揮刀劈砍。
帶起數道血光亂殺。
這鬼刀九式的殺招霸烈兇殘,就如血色旋風,將三丈之內所有存在,都絞入其中。
薩日朗看的清清楚楚,沈秋的身影被帶入刀光里,但還沒等心下喜悅,便又看到那身影被一觸既碎。
與此同時,灼熱陰寒,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道,以雙拳猛擊,打在他背后血色罡氣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