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年起身回道:“剛才在聽了太傅大人的話之后晚輩深有感觸,薛小姐所作這首五言小詩確實要比白小姐的小令更加親近人的感情,也更容易勾起在外游子的思鄉之情。”
“既然杜先生跟老夫一樣喜歡這首詩,不如老夫向先生求個人情,請先生把這首小詩也加印在《康年志》中吧,就同白小姐的小令放在一冊中,這樣也好方便讓人查看。”
“晚輩本來也有此意,太傅大人您早了晚輩一步。”他又轉身對薛念念進行詢問道:“不知薛小姐意下如何?”
薛念念自然是高興的,詩仙的詩放在《康年志》里都有些低了身份,應該把這首詩刻在石碑上,放在京城最顯眼的地方供后人瞻仰才是。
杜康年見薛念念遲遲沒回他的話,表情有些略微尷尬。
而此時,齊芳華隔著好遠在喊著薛念念的名字,“薛念念,杜大人叫你呢!”
不只是薛念念,全場的人都被齊芳華這一嗓子給嚇了一條,就連向來穩重的劉夫人都忍不住打趣道:“這丫頭嗓門真亮。”
齊芳華剛開始聲音并不大,但是她與薛念念之間隔得太遠了,根本喊不到,一時情急這才沒控制好惹了這檔子笑話。
薛念念回過神說道:“哦,能夠被杜大人選中實為晚輩榮幸,晚輩很是愿意。”
就在眾人說話之時,剛才拖著康茉莉走的那個侍衛回來了,何太傅給他使了一個眼色阻止他上前,防止他別打擾了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的氣氛。
侍衛收到了他的眼神,遠遠的朝他行個了拱手禮,便退下了。
“哈哈哈,看來今日這場宴會諸位都有所收獲啊,尤其是聽到了我們康元國女子作的詩,更顯得我們康元國文化底蘊之濃厚,是光華國那些粗鄙之士難以比得上的。”
薛念念用手支撐著腦袋,看著何太傅越看越覺得這個老頭子有意思。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給人臉色看,心情好的時候話就多的收不住,剛剛還當著眾人的面直接批評了光華國的人,確實是一個真性情的小老頭啊!
她的記憶里書中對于何太傅的描寫并不多,他后期好像是在公伯瑞陽大舉攻入康元國京城之時帶著家仆手里拿著粗棍守在院中,最終還是沒有敵國光華國的士兵,死在了那次的戰役里。
薛念念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成了苦笑,她本以為自己熟知這本書就可以橫行在這個世界里。
現在看來,知道的太多也不好。
她拿起桌上的酒杯,碧玉見她心情不好只給她倒了半杯,還低聲囑咐道:“小姐,喝酒傷身子,您的病還未痊愈,當心著些。”
薛念念笑笑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便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的流程就簡單很多,眾人不用坐在原位上,可以四處走動,與同伴一起賞月。
商元瀚有何太傅,杜康年陪同,白錦欣則是被她們京城千金團圍著聚在一起,唯獨剩下了個薛念念只有碧玉碧蓮陪她賞月。
碧玉也發覺了周圍的人像是故意在疏離她家小姐一樣,可是她能做的就只有守在她身邊陪著她。
薛念念卻絲毫不關心這個,手里拿著酒杯趴在桌子上一口接著一口喝著。
“薛姐姐。”
一個宛若風鈴般的聲音響起,只見一抹黃色的身影像只剛會飛的鶯鳥般朝她奔來。
齊芳華見薛念念趴在桌子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便也學她趴在桌上朝遠處看卻發現什么都沒看到。
“薛姐姐你在看什么呢?芳華為何除了高墻之外什么都看不到呢?”
“我啊,在看月亮呢。”
“薛姐姐要是想賞月,芳華倒是知道有一個地方最適合賞月了,若是姐姐愿意芳華可以帶姐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