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通往路城的道路上,一架馬車正在晃晃悠悠的前進著,戈正在謾罵著當地的官吏,認真的駕著車,趙括捧著逐漸,認真的讀著書,這漫長的路途,有兩個娛樂活動,第一個是讀書,第二個就是跟戈聊天,在這兩個選項里,趙括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第一個,這條道路非常的坎坷,多年都不曾修護,縱然馬車,前進的速度也并不快。
故而,戈非常的痛恨此地的官吏,他說,若是改天遇到了這里的官吏,他一定要往那位官吏的臉上吐口水。
趙括只是笑了笑,沒有理會惱怒的戈。
行駛了許久,趙括雙眼都有些酸痛,在這種搖晃的馬車上看書,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放下竹簡,揉了揉雙眼,趙括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道路兩旁都是高低不平的丘壑,他有些好奇的詢問道:“我們這是趕到哪里來了?”
“到咸陽了!”,戈氣呼呼的說道。
“啊?”,趙括一愣,方才無奈的苦笑了起來,又問道:“我想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達路城?”,戈思索了片刻,方才說道:“大概還需要六七日,這里的路并不好走,當初我曾跟隨馬服君來過這里,那個時候還沒有如今這樣糟糕,幾十年了,他們都不曾修護,這些無能的蠹!”
“我父親曾來過這里?”
“當然!”,說起了馬服君,戈就精神了很多,不再陰陽怪氣,他緩緩回憶著過往,微笑著說道:“馬服君可不像您啊,他常常在外奔波,有些時候,甚至只能徒步前往,我跟他就曾徒步從邯鄲去過一次武城,足足走了三十多天...”,戈說起過往,趙括認真的聽著,等到他說完,趙括方才問道:“廉頗將軍說我的父親性格暴躁,這可是真的?”
“是這樣的,馬服君為人剛正,曾經有平原君的家人犯法,格外的張狂,辱罵了馬服君,馬服君直接拔出劍來,一劍將一人梟首,隨后啊,其余那幾個人嚇得裳都濕了,哭著就將自己的罪行全部招待了,馬服君就將他們全部都給殺了,他的性格暴躁,常常與他人爭執,我還總是得勸他...”
“您勸他???”
頓時,趙括就覺得這個故事不太真實,他問道:“可是我記得父親是一個很溫和,很儒雅的人啊?”
“有主母在,能不溫和儒雅麼...”,戈只是嘀咕了一句,便沒有繼續說。
趙括好像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難不成這堂堂馬服君,竟還是個怕老婆的?呵,老婆有什么好怕的?等我將來成親,定是在家里一言九鼎,掌握著家中大權,趙括暗自想著。
正在道路旁,忽然看到了一輛牛車,牛車的車輪似乎破裂了,一位老者平靜的站在一旁,反而是那個看起來是馭者的年輕人,急的快要哭了出來,手足無措,趙括急忙吩咐戈停下車來,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趙括先是朝著那位老者行禮拜見,老者長得高大,只是略微有些清瘦,留著長須,手持竹簡,他大概是趙括這輩子看過最為英俊的老頭。
“老者毋恙?可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趙括笑著問道,一旁的戈將手放在劍柄上,狐疑的打量著他們,年輕的馭者操著一口的齊國話,急促的跟趙括說了很多,可是趙括卻是一個字都沒能聽懂,一臉茫然,那個老者睜開雙眼,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的車壞了,此處又沒有修理的地方。”
老者的聲音有種磁性,非常的好聽,他用的還是邯鄲口音,讓趙括感到親切,他的言語也很是平靜,完全沒有被困在道路上的那種焦躁,很平靜的跟趙括講述了自己所面臨的事情,趙括幫著去查看了車輪,車輪的確是斷開了,牛車也有些傾斜,趙括搖著頭,說道:“我也沒有辦法幫您修,前方不遠就是路城,不如您上我的馬車,將車丟在這里,我與這位馭者牽著牛跟隨。”
“我可以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