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這位門客的,除了那些跟隨保護的人之外,他想帶上公孫龍和他們的弟子們,這些人非常的善于辯論,在自己的身邊一定是有用處的,可是沒有想到,公孫龍大病了一場,沒能跟隨,他的那些弟子們,又不如公孫龍。
在這個時候,平原君讓眾人推薦能夠跟隨自己前往魏國的使者,這位喚作毛遂的門客站起身來,舉薦了自己。平原君也只好帶上了他,只是在心里,并不怎么看重他,毛遂投到自己門下之后,沒有發揮出什么才能來,他不過是一個庸碌的人。此刻,聽到毛遂的言語,趙勝問道:“您到底想要說什么呢?”
毛遂這才認真的說道:“臣方才看到您有些生氣,但是為了國家的大事,請您千萬不要激怒龍陽君。”
趙勝點了點頭,他本來也沒有想過要去找龍陽君的麻煩。
當趙勝與龐煖來到了王宮的時候,魏王親自來迎接,魏王身材比起信陵君要矮小一些,但是膀大腰圓,蓄著濃密的胡須,他大笑著走到了兩人的面前,急忙扶起了行禮的趙勝與龐煖,他說道:“寡人聽聞平原君與龐公要來魏國,整日都派人站在屋頂上眺望遠處,又派人將趙國前往魏國的樹林都砍掉,這是寡人想要早一些見到您啊。”
趙勝板著臉,他還記得龐煖的吩咐,一言不發,而龐煖卻很客氣的與魏王寒暄,隨后,魏王開始介紹宴席內的眾人,宴席上共有三位,都是此刻魏國的要臣,坐在最左邊,看起來極為高傲,甚至都不曾起身回拜龐煖的那位,就是魏國的國相,段干子,他當然也有高傲的資格,他是名相段干木的后人。
在過去,秦國聽聞魏國要用段干木為相,十年之間都不敢侵犯魏國。
身為這樣的賢人的后代,他顯得格外的狂妄無禮。龐煖也只是笑了笑,沒有言語,而坐在這位賢人之后身邊的,是魏國的老將,晉鄙。晉鄙并沒有什么值得提及的戰績,可是從很早開始,他就一直在擔任魏國的將軍,征戰無數,魏國人都非常尊敬這位勇敢的老將軍,就連信陵君也是這樣。
龐煖顯然是認識他的,看到龐煖,這位魏國的老將軍笑著站起身來,問道:“龐公,您還記得我嘛?”,龐煖大笑,點著頭說道:“當初那位暴躁的伯長,只因為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身份,就將我扣押下來,無論我如何賄賂,就是不肯放行,最后還被上官訓斥了一頓,敢問您,那位年輕的伯長,他還好麼?”
老將軍放聲大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他說道:“我很好。”
最后一位,他低著頭,臉上總是一股散不去的愁苦,看起來,卻是與趙國的田單有些相似,他緩緩起身,拜見了龐煖,龐煖長嘆了一聲,此人喚作芒卬,也是魏國原先的重臣,跟臨武君一樣的自信,指點江山,奈何,他率領魏國的大軍,在華陽也遇到了一位謙遜的男人,這位謙遜的男人,完全擊碎了芒卬的信心。
魏國大軍,全軍覆沒,芒卬逃回了魏國,魏王雖然沒有處置他,可是在心里,他似乎已經將自己處置了,就是聽到了那位謙遜男人的名字,他都會忍不住的渾身顫抖,非常的惶恐。
眾人坐下之后,魏王這才笑著問道:“請問龐公來魏國,是因為什么事情呢?”
龐煖無奈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們是要逃去楚國,路過魏國而已。”
“逃?”
“是啊,秦國與秦國一同攻打趙國,平原君的封地都已經被攻占了,趙國要滅亡了,天下各國之內,唯獨楚國能夠抗衡秦國,故而,我與平原君帶上了門客家產,準備逃亡楚國。”
魏王大驚失色,瞪大了雙眼,看向了趙勝。
趙勝搖了搖頭,長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