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終于結束了。
聯軍也并沒有能戰勝秦國。除卻趙國,魏國割讓了幾座重要的城池,完全喪失了對秦國的主動進攻權,秦國牢牢的占據了南陽,以及楚國支援韓國的重要路段,楚國割讓與韓國接壤的所有城池,失去了進攻三晉地區的權力,而韓國是付出了最慘痛代價的,秦國直接在韓國割讓的土地上設立了三川郡。
這直接威脅到了魏國的都城,大梁。
也只有趙國,并沒有付出什么代價,秦國看似強勢,可是這一場戰爭,秦國堅持的也并不容易,與聯軍交戰,秦國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很需要一段時間來恢復國力。故而,面對依舊保存著實力的魏無忌,還有余力作戰的趙國,范雎也沒有再逼迫,“兄弟之邦”本就該友好相處。
景陽將軍帶著軍隊返回楚國境內作戰,迅速的平定了國內的叛軍,國內這些匆忙興兵的雜軍,根本不是在前線上與秦軍血戰的楚國精銳的對手,這些楚國精銳雖然不是秦人的對手,可是長期的戰爭讓他們變得非常強悍,景陽也不冒進,穩扎穩打,用了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終于消滅了層出不窮的叛軍。
楚王下令,赦免或減少了各地的稅賦徭役,這才將爆發的民怨所安撫住。楚王甚至像迎接英雄那樣迎接了所有返回楚國的勇士們,他帶著城內的貴族,興高采烈的走出了壽春,景陽將軍低著頭,看起來格外的沮喪,只是,楚王抓住他的手,大聲的告訴眾人景陽將軍在前線上的功勞,抵御白起的功績。
楚王拿出了自己的家底來,很好的犒賞了這支遠征而歸的軍隊,從將領到士卒,都得到了楚王的賞賜,就連重病在身的春申君,也是來到了楚王的宴席上,他當面向眾人請罪,懇請景陽將軍的原諒,景陽自然是沒有什么要怪罪他的想法,說起來,春申君根本就沒有什么可以被怪罪的地方。
在從前,景陽很鄙夷春申君的為人,因為春申君一味的討好秦國,根本不敢與秦國交戰,面對秦人的無禮與蠻橫,春申君也只是想著委曲求全,給秦王和范雎送上自己的禮物,做出一副諂媚的樣子來,可是此刻,景陽真正有些明白了面前這個虛弱的人,他終于明白了春申君為什么一直都要保持忍讓。
楚國并不是秦國的對手,因為從前的慘敗,楚國并沒有足夠的糧食,沒有足夠的軍械,這一點,春申君先前跟大家說過很多次,他一直強調,楚國應該做的不是與秦國硬碰硬,而是不斷的積累實力,增加勢力,聯合諸國來一同討伐秦國。可是,他的言語都被大家當作了膽怯,就好像他說的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懦弱。
可是在如今,景陽是真正明白了春申君的想法。沒有糧食儲備的楚國,根本無法與秦國進行正面的交戰,因為過多的征召士卒會影響耕作,沒有足夠的糧食儲備會讓楚國陷入一個惡性的循環,沒有足夠的軍械,使得楚人只能空手,或者拿著農具來上戰場,想要擊敗秦人,這實在是有些癡心妄想。
故而,在面對春申君的時候,景陽的臉上只有愧疚與悔恨,景陽一直都是主戰派,他嘗嘗辱罵春申君的膽小,勸說楚王收復楚國的領土。他有些不敢去看春申君的雙眼,不敢去看這個為自己頂替了罪行的人。黃歇卻主動握住了景陽的手,笑著說道:“如今,我可以陪您喝酒了。”
楚王看著宴席內的群臣,并沒有怪罪任何人,他笑呵呵的,仿佛完全忘記了戰敗的恥辱,大臣們也是如此,他們聽著歌,跳著舞,彼此都是那么的開心,戰敗的陰影被拋卻到了腦后。很快,楚國就開始施行一系列的恢復國力的制度,包括強行分配耕牛,鼓勵農桑,釋放奴隸家臣等等。
除卻這些事情,在本土引起了更大轟動的《馬服書》的問題上,黃歇又有了自己的想法。
對于在國內泛濫的《馬服書》,黃歇選擇了公開,他發現,自己越是禁止這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