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文慧和梁懷敬就趁著夜色出了門。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她還把自家客廳的燈打開,做出一副家里有人的樣子。
路上,文慧快步走在前面,梁懷敬在后面默默跟隨。
突然她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自家就在廠子旁邊,那為啥人群不圍著自己家卻只堵在廠子門口?他們堵廠子要說法不是就想找主事得嗎?那為什么不直接找到廠長家里呢?
她不相信這些人會傻到不懂得這個道理的地步,如果他們明知道應(yīng)該找廠長卻故意不找,那是不是就說明他們這么做并不是想解決問題,而只是想擾亂視聽,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那會不會是他們正在暗地里急著銷毀證據(jù),然后......
一想到如此,文慧就跑了起來,但她還是嫌自己這兩條腿倒得太慢了,要是出來時騎個自行車就好了。“太慢了太慢了,來不及啦!”文慧一邊跑一邊嘟囔著,恨自己太蠢,為什么不早一點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說時遲,那時快,猛然間文慧的胳膊就被大力的一扯,耳邊風(fēng)聲呼嘯,速度瞬間提升了好幾倍。等她終于適應(yīng)了這種飛一般的感覺,才發(fā)現(xiàn)是梁懷敬一手抓著她的左臂,一手?jǐn)堉募绨颍阉龓缀跏翘崞饋淼臓顟B(tài),在飛速向前跑去。
“你怎么可能有這么快的速度?如果這不是夢,那你豈不是就破了田徑類的世界紀(jì)錄了?這種操作也太非人類了吧?”文慧驚訝的合不攏嘴。風(fēng)瞬間就把她的嘴吹成了口袋狀,真是丑的一批!
眨眼間,他們就來到了傳說中的那塊被污染損壞的土地。確實是寸草不生,還帶著一圈一圈的鹽堿痕跡。文慧一邊盡量讓自己的氣息恢復(fù)平穩(wěn),一邊循著這塊壞地往四周查看。走了好一會兒,幾乎都要走到鹽堿地的盡頭了,這才看到大概五百米左右有隱隱的燈光透了過來,仔細(xì)聽,好像還有汽車的引擎聲。
“懷敬,就是那里,快帶我過去!”文慧一指那個方向,梁懷敬迅速回應(yīng),挾帶著她就奔那個燈光的所在之處飛速掠去。
不遠(yuǎn)處的民房里......
“孫哥,這些貨還沒有干透呢,都運走豈不是要糟蹋了嗎?我看咱們還不如再等兩天呢,只要那伙人繼續(xù)在那堵門鬧,就不會有人注意到咱們這邊!”一個二十歲左右胖胖的男人說道。
“你放屁,當(dāng)人家都跟你一樣蠢啊?再晚兩天,再晚兩天我他媽就要背官司了!”罵完人后,孫誠還覺得不解氣,順勢又踢了那個胖子一腳。
“孫哥,咱們這個爐灶就這樣放著還是都?xì)Я耍俊币粋€同樣二十多歲的瘦高個兒從屋子里探出半個身子問道。
“踹了踹了,都踹了,反正老子也不打算回來了,新場地也找好了。那個李富興被這么一鬧估計廠子也快干不下去了!”而他們嘴里所謂的孫哥正是瓜子廠之前想要辭掉的孫誠,只見他撇撇嘴,“噗”的啐出一口唾沫,用腳碾了碾得意地笑了起來。
“嘿嘿,孫哥,還是你有主意啊!只要咱們一搬走,他李富興就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方圓十幾里就他們這一個廠子要用鹽水,不抓他們抓誰呀!”胖子豎了豎大拇指,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縫。
“去去去,裝完車趕緊跟胡子到屋里檢查檢查,還有哪里是遺漏的,能拿走的都拿走,拿不走的就毀掉,別跟我這兒磨嘴皮子,瞎耽誤工夫!”孫誠揮揮手道。
果然話音剛落,就從車上跳下來一個長著滿臉絡(luò)腮胡子,皮膚黝黑的壯漢,看著孫誠一笑道:“孫兒,別忘了你之前說過的話,到了新地方給我個經(jīng)理當(dāng)當(dāng)!”
“胡子,我孫誠什么時候騙過你,你就把心放肚里吧,這經(jīng)理的位置兄嘚早就給你留好啦!”孫誠滿臉賠笑,拍著胸脯保證道。
“成,我信你!”說完絡(luò)腮胡就進了屋。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