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個相對僻靜的巷子里,四周都是緊閉大門黑壓壓一片的辦公大樓,遠處的路燈照不到里面來,剛好形成了一處私密的所在。
“說罷!”張昊雙手插兜,緊繃著身體,不知是因為冷的還是在強壓怒火。
張國棟清了清嗓子,扭頭吐了一口痰,道:“哼,還說沒錢?在這么大的公司上班,你跟我說沒錢?我也不多要,十萬,給我十萬就成!”
張昊冷冷的看著他,淡淡的咧了下嘴角:“憑什么?”
“就憑我是你老子!”
“哼,你也配!從小到大你管過我一天嗎?你給過我錢花嗎?你關心過我在外面有沒有受欺負有沒有磕著碰著嗎?天氣變了你擔心過我有沒有添減衣服嗎?”
“甭跟我說這些沒用的,這些都是老娘們兒該管的,我又不是你媽!”張國棟擺擺手,一副懶得理睬的樣子。
“哦,沒有付出就想要收獲,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兒!”張昊冷哼道。
“我是你老子,給了你生命了,這就是恩!”張國棟點著手指氣急敗壞的道。
“你也不嫌害臊,自己爽了一通就算恩了?做母親的最起碼還有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呢,你這算是哪門子的恩?”
“哼!你不用跟我狡辯,我今天也不是跟你吵架來的。你奶奶病了,肺癌晚期,需要很多錢治療,我把能借的地方都借了,實在是沒轍了,這才來找你!”
張昊靜靜地看著他,聽到這個消息,臉上沒有一絲傷心和動容之色。曾經要不是那個老太婆攪和他也不會跟著母親寄人籬下,更不會被同齡人欺負罵他是沒爹要的孩子。那些年的苦楚是刻在他身上一輩子的烙印,永遠也撫不平。
張國棟仍舊自顧自的說著:“上次我來找你,沒有拿到錢,迫不得已之下我就想到了賭,想著如果能贏上一大筆錢不就不用找你了。畢竟你是我兒子,我也不愿為難你。但天不遂人愿,賭輸了,現在欠下的賭債再搭上你奶奶的醫藥費我真的是沒有轍了,所以今天無論如何你都得把這錢給我!”
“哦,上我這兒講故事來啦?我可不記得有什么奶奶,從小到大我就不知道奶奶是個什么東西!”張昊嗤笑了一聲。
“你!混蛋!”張國棟氣的揚起巴掌就要打人,可是在那巴掌將要落下的一刻被張昊一把攥住了。
“我可不是我媽,也沒有她那么軟弱可欺!想在我面前耍威風?哼,你找錯人了!”張昊狠狠地甩開他的胳膊怒道。
張國棟瞪著牛一樣的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孩,酷似前妻的一張臉上滿是冷漠,眼底的恨意像是一團火苗般炙熱的燃燒著,驚得他心底瞬間不寒而栗起來。
“我掙的錢大頭兒都屬于公司,能到我手里的只有一小部分,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錢不是大風刮來的,更不是天上掉餡餅,張口閉口就要十萬?呵,真是癡人說夢!”張昊說完,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著他:“我雖然沒有錢,但是我的榮譽和形象卻屬于公司,你若是想要誹謗我,那就盡管去啊,反正到時候自然有人找你算賬!”
“不過,你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胡亂毀壞我的名譽,輕則被告上法庭索賠幾十上百萬,賠不起呢就要坐牢,重則被一群保鏢暴揍一頓,打個腿折胳膊爛的再告上法庭......”說完,他轉身毫不猶豫的走出了巷子。
“你別想糊弄我,我告訴你,今天已經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拿不到錢我就直接去找那些小報記者,反正只要有料兒爆他們就愿意給我錢,為了錢我什么事都做的出來,有本事咱就走著瞧!”張國棟氣急敗壞的揮了揮拳頭大聲嚷道。
文慧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張昊出了巷子時的臉,冷若冰霜還帶著一抹深深的自嘲。
直到看著他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