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梆子敲了三下,窗外頭頂的明月皎潔如玉盤,點點星辰墜飾著夜空,城中寂靜一片,偶爾能聽見一兩聲犬吠,而后又安靜下來。
一道黑影無聲無息地竄入樓下后院的房中。
下一刻,一聲巨響炸開,打破了寂靜。
那房間木窗然炸開,木頭四散。
一道黑色身影飛竄而出,江煥緊跟其后,一劍揮過,劍氣割碎院外枯葉!
空中的黑影被劍氣打中后背,一聲悶哼后身形驟然停滯,墜落在樹梢上時,身后江煥已縱身追上,一劍刺來。
黑衣人眼神微變,轉身避過,身體如柔韌的蛇一般在空中轉了一個圈,腳尖微點葉梢,猛的往后退去的同時掌心飛出五支暗器,直朝江煥面門。
江煥卻徑直向前掠去,閃轉騰挪間避過四支暗器,最后一劍斬斷最后一支暗器。
匕首一分為二,黑衣人卻沒有轉身逃離,而是反手揮出一道煙霧。
江煥要雙目微睜大,抬手遮擋,再抬頭時卻已沒了對方的蹤影,空中徐徐落下一張紙來。
赫然是瀟灑狂放的七個字,寶物已取,花勿空!
客棧內外已燭火通明,人聲鼎沸,此時唐海匆匆趕來,神色凝重。
“貢品沒少,但姓張的神色不對。”
“花、勿、空。”
江煥將那紙條攥緊,忽而聽見正對院子的二樓房間傳來一聲響,立刻縱身一躍沖了進去。
“江大俠?!”
秦觀月嚇了一跳,錯愕地看著他,“這是怎么了?”
江煥看著她,“外面如此嘈雜,你沒聽到?”
秦觀月面露茫然,“聽到了,只是不知發生了什么,不敢出去。”
“……”
江煥眼睛微瞇,在她房中掃了一圈,而后目光落在桌上的兩壺酒上,“你在喝酒?”
“非也,只是聽說這碎葉酒聞名遐邇,便想著買些,入京后也好當作見面禮送于那位叔父,先前便讓小二代買的,便隨手放在桌上了。”
“……”
她說的坦然,先前叮囑小二買酒時江煥也在大堂。
江煥目光逡巡過她的房間,“可有人闖進來過?”
“我一直在看書,并不見有人進來。”
秦觀月皺眉問了句,“外面……沒事吧?”
“無事,早些休息。”
說完這句話時,江煥已經縱身躍出窗外,消失在夜色中。
秦觀月看著他的身影隱入夜色,而后徹底消失,才緩緩合上門窗,轉身看向門后的陰暗處?
那里站著個身穿黑衣的年輕男人,一頭長發用黑色發帶隨意束著,五官深邃立體,薄唇微勾,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此乃請君入甕否?”慵懶的聲音響起。
秦觀月掃了眼他腳下的一灘血跡,走到桌前倒了杯酒,“請你喝酒。”
淡淡酒香充斥著整間房,男子笑了聲,走過去直接拿起了酒壺,仰頭灌了一大口。
“味道如何?”秦觀月問。
“還行,比起第一江山還差點。”
男子擦了嘴角酒液,將酒倒在了受傷的小腿上,而后撕下一片衣角,微皺著眉將傷口包了起來。
秦觀月垂眸看著他的一系列動作,“改日請你喝第一江山。”
男子的動作一頓,偏頭看著她,一張俊美風流的臉上帶著肆意張揚的笑,“秦觀月,又打什么壞主意呢?嗯?”
“請你喝酒也是壞主意?”
秦觀月一臉無辜,“我可真是冤枉。”
男子哼了聲,仰頭又灌了一口酒,問道,“真離開了?”
“外面可都傳遍了。”
秦觀月走到他跟前,伸出手,“我的東西呢?”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說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