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月在宮外逛到了黃昏時分才打道回宮,剛與寧巳分開,一直隱身在附近的蕭聲便現了身。
“怎么樣?”
“共有六個可疑人在暗中觀察。”
“只是觀察,看來對方還是比較謹慎。”
秦觀月并不指望能立刻讓隱藏在暗處的人上鉤,畢竟網羅能發展起那么大的勢力,必然不缺聰明人。
這本來就是場持久戰。
從那夜抓捕張勛等官員后,她就讓樓冰河和蕭聲暗中排查京城所有可疑人員和地點,
秦觀月目光沉沉,寧嬰勾結網羅籌謀已久,那顆暗藏在京城的暗樁必然根深蒂固,她必須在天子祭前將暗藏在朝中的心腹找出,否則便會影響之后的一切布置。
半個時辰后,西南所天牢門內。
秦觀月一踏入天牢便亮出了手中的令牌,幾個本來圍在一起烤火的獄卒見到令牌后,立刻起身迎接。
“帶我去見寧嬰。”
“是,大人。”
天牢到底是關皇親國戚的地方,并不如普通牢房那般陰冷潮濕,卻也不會舒服到哪里去。
更別說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先帝最疼愛的兒子,堂堂親王。
秦觀月看著最里面那間牢房里坐著的那個披頭散發的男人時竟沒能一眼認出對方來。
反而對方卻認出了她。
“果然是你。”
寧嬰那張三分肖似寧昭的臉,此刻陰鷙地瞪著眼睛看著她,直勾勾地,“秦觀月……”
秦觀月并不奇怪,因為她是見過寧嬰的,只不過有些意外,“你記得我?”
“我當然記得你。”
寧嬰指著自己的眉心處,沙啞著嗓音發出古怪的笑聲來,“你眉心的朱砂痣,宮越帶著你入宮時你才十歲,卻有雙冷酷的眼睛……”
秦觀月對他的評價不予理睬,淡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你藏在唐家鏢局里的賬本已經落在我手里,上面的人死的死,殘的殘,現在網羅已經容不下你,你若是愿意將他們的老巢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饒我一命?”
寧嬰嗤笑,眼里全是漠然,“寧昭不可能放了我,他早就想讓我死了,他那種人,永遠都不會相信別人,只會相信自己……”
他走到秦觀月跟前,雙手抓著牢房的柱子,直勾勾盯著她,“包括你和你的師父,從宮越開始,欽天鑒早已成了皇帝的走狗,用了就扔的走狗。”
秦觀月不為所動,“看來即使已經兵敗被捕,你也并沒有死心。”
寧嬰挪開目光,滿不在意道,“我是笑你們這群人,本是智謀無雙之人,卻因欽天鑒而成為寧昭這逆賊的走狗,真是可笑。”
“逆賊?”
秦觀月蹙眉,“胡言亂語,他可是先帝欽定的皇儲。”
“先帝欽定?笑死我了!”
寧嬰哈哈哈大笑,厭惡地看著她,“那是用來騙欽天鑒的,他寧昭就是個亂成賊子,這皇位分明是他從岑太子手中搶來的!”
“你胡說!”
“我敢用性命起誓!”
寧嬰死死盯著她,“我知道你們欽天鑒只遵正統,不救亂臣賊子。可我告訴你,當年父皇最是寵愛岑太子,而寧昭卻暗中誣陷岑太子謀反,最后謀害了父皇逼他下了遺詔!”
秦觀月驚疑不定,“你……可有證據?”
“證據我自然有,只是我不能交于你,誰知你會不會轉頭交給寧昭?”
“我欽天鑒承祖師遺命,只遵正統。”
秦觀月神色冰冷,“若是寧昭的皇位得來不正便是謀逆,欽天鑒絕不會為其所用。”
“好,證據我交給了心腹,你先放我出去。”
“不可能。”
秦觀月毫不猶豫地拒絕,“你謀反是事實,就算你所說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