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很好,甚至比他們這些人都要好上幾分,大概是赫連英還沒來得及去折騰他,連那一身錦衣都完好無損,只沾了些泥,發(fā)冠歪了,神色狼狽。
一見到寧昭他差點哭出來,結(jié)果生生被對方冰冷的眼神給嚇得憋回去了。倒是還記得是銀戮騎救了自己,干脆抹了眼淚,轉(zhuǎn)頭去感謝女帝了。
蕭明泱自然愿意當這個好人,畢竟確實是她救的人。
秦觀月感嘆,這太子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來的。
比起太子,翠屏狼狽了許多,身上留了不少刀劍割下的傷,臉上也劃了道血痕,嘴角還掛著血,雙手被反剪在身后,目光死寂地被人押到了寧昭跟前。
“確保沒有其他叛軍后,車裂?!?
寧昭留下這么一句話后便轉(zhuǎn)身準備回宮了。
“是。”
韓迫轉(zhuǎn)身看向樓冰河,“那樓將軍先忙著,這兩人我先送去刑部了。”
樓冰河抱拳,“有勞鎮(zhèn)威侯。”
赫連英被綁起來拖著往前走,而翠屏則安靜地跟著往前走,任憑赫連英如何辱罵都沒有還口。
雪很快大了起來,風裹挾著冰冷的雪鉆進脖子里,打在臉上,王總管不忘命人替秦觀月幾人撐著傘,龍女卻擺手拒絕了。
“我喜歡雪?!?
李玄息說著就往雪地里蹦跶去了,身后跟著兩個少年,腳步同樣輕快。
秦觀月裹著披風跟在內(nèi)侍身后,目光一直落在不遠處的翠屏身上。
越聞天注意到她的視線,問了句,“怎么了?”
“……她太安靜了?!?
秦觀月也說不出來,但就是覺得突然認命的翠屏有點不對勁,然而她并不了解對方,所以并不能確認。
她想了想,退后了幾步,等到了蕭明泱的隊伍,向小七問道,“你們在哪里將翠屏截到的?”
“城外東北方,騎馬跑出了一里地,便被銀戮騎截下了?!?
“城外東北……”
秦觀月眉心微蹙,“若我記得沒錯的話,那里是官道?”
“是官道?!?
小七點點頭,問了句,“有何不對?”
越聞天先開了口,“城外西北,西南皆是深林,更易隱蔽,為何選擇一覽無余的東北方?”
“你懷疑她還有什么后手?”
蕭明泱抬眼往前看去,赫連英像死狗一樣被拖著,翠屏被綁得嚴嚴實實,李玄息就在旁邊玩雪打呲溜。
“放心,李玄息就在她旁邊呢?!?
“……”
這話足以說服任何人,畢竟今日龍女在城樓上露的那一手著實不負滄瀾第一的名頭,然而秦觀月聽了卻眉心一跳,想到了一個被忽略的問題來。
“盜爍金,引來四國使者,又暗中埋伏細作,借祭酒下毒,再綁太子作質(zhì),這些手段都很高明,計劃也很嚴密,若非龍女出手,今日我們可能會損失更大?!?
秦觀月眉頭微皺,“這么個聰明人,會沒有考慮到龍女的到來?”
小七忍不住開口,“可先前外人并不知曉大夏來的使者是龍女,龍女來大羲后離天子祭就三天,肯定來不及想辦法應對。”
“也可能是根本沒辦法應對?!痹铰勌煺f接道。
秦觀月卻不這么認為,“或許是我太高估對方的頭腦,但若是我……”
蕭明泱追問,“你怎么樣?”
“我會在這三天內(nèi)想出對付龍女的法子,要不是將她引開,要不是將計就計,借龍女達成目的。”
“什么目的?”
“她最開始的目的?!?
秦觀月深呼了一口氣,吐出一團白霧,“如無意外,她的目的確實與赫連英一致,復仇,再加上復國,兩者的共性都是要顛覆五國。若是我,我會選擇當個漁翁?!?
“挑起五國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