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瞥見宮墻之上一抹白衣身影,如鬼魅般凌空漂浮。
“有刺客!”有侍衛(wèi)驚呼。
眾人一驚,皆抬頭看去。
“護駕!”
孫楚喊完便看向那城墻之上的白衣人,瞬間神色大變,目光驚恐,“……霜寒洲!”
秦觀月大驚,立刻抬頭看去,不禁心頭巨震。
那站在城墻上的正是半年不見的劍神霜寒洲,只是此刻的他卻與半年前完全不一樣。
蕭聲告訴她霜寒洲受了些傷,可她卻沒想過對方會傷到這等地步。
一身白衣血跡斑駁,劍上滴落的血液染紅了他腳下的那方宮墻,而那張冰冷出塵的臉上此刻覆著一根半指寬的白綾,遮住了一雙眼眸,猩紅的血淚緩緩流下臉龐。
秦觀月震驚地看著城墻上的人,下一刻,那雙流血的“眸子”猛地看向了她。
她心中警鈴大作,卻已后退不及,霜寒洲已經提劍朝她沖了過來。
白衣獨颯沓,一劍震滄瀾。
霜寒洲之名,早在入龍王閣前便已縱橫滄瀾,劍神之名,從不是龍王閣所成就。
在場無數雙眼睛,卻沒有一人看到他是如何跨越禁軍與凌云騎的包圍出現在了秦觀月面前,就像是憑空消失又出現般,如入無人之境。
秦觀月心知霜寒洲已失去理智,立刻后退,卻已來不及。
千鈞一發(fā),一張椅子飛馳而來擋在了霜寒洲劍前,霜寒洲連動也沒動,劍氣便已震碎了椅子。
木屑四濺,劍氣四溢,全部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人擋住。
她怔仲看著眼前人,竟會一瞬間驚訝于對方已經比他高大了那么多,已經足夠將她完全護擋在身后。
她用盡畢生力氣將他拉到身后,轉身擋在霜寒洲劍下的同時,手從袖間取出的弓弩也指向了霜寒洲!
鋒利暗箭疾速飛向前,然而蒙著雙眼的劍神只是輕輕偏了下頭,手上的劍便刺進了她的胸口。
“哧——”
劍入胸口,刺穿厚厚的帝師華服,四散的凌厲劍氣割破了她的脖子和臉頰,留下一道道血痕。
秦觀月悶哼一聲,腦海中一片空白。
她從未死亡這么近過。
看到這一幕的越聞天目眥欲裂,沖上前一手摟住她,一手握住了那把劍,不讓劍刺進去。
血順著他的掌心和劍流下,又滴落在地,他卻一絲也沒有松開,而是目光冷酷地怒視著眼前的劍神。
秦觀月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反而是眼前的霜寒洲終于開了口。
隨著眼角的血淚緩緩落下,冰冷強大的劍神緊抿的唇緩緩開啟,“亂臣賊子——”
纖長的手指猛地用力,內力充斥于劍身,長劍勢如破竹,割開越聞天的掌心繼續(xù)刺向秦觀月。
“唔——”
越聞天悶哼一聲,松開劍身,轉身抱緊秦觀月,將后背露在劍前。
秦觀月瞳孔一顫,抬眼對上了他不顧一切的目光,喉嚨像被堵住,一瞬間失去了聲音。
“當——”
一聲兵器撞擊之聲,謝玉與蕭聲及時趕到,劍與短刀交叉在一起,死死攔住了那把劍。
蕭聲大喊,“走!”
越聞天立刻抱著秦觀月躲進了太廟之中。
而太廟外,謝玉臉色發(fā)白,咬牙強笑道,“蕭老二,我內功可不如你……”
“閉嘴。”
蕭聲亦面色冷厲,如臨大敵,“劍神即使重傷也是劍神,今日樓冰河在,我們尚有存活之力,現在就剩你我……”
他剩下的話沒說出來,謝玉卻明白的很,依霜寒洲這殺無赦的架勢,他們倆要是攔不住,那么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
他無奈一笑,突然瞳孔一縮。
霜寒洲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