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府外,被雷豫攔在門外的寧巳氣呼呼地走了,雷豫笑了笑,轉身要走,卻被身后一個含糊的聲音喊住了。
“天地玄黃,太上無常,上有月老,下有牙床!”
這用詞十分不雅,甚至還有些市井的下流味。雷豫雖混過江湖,但這里可是帝師府,他們未來小王妃的家門口,竟敢有人在這里說下流話?
他扭頭看了眼,卻見到了個衣衫襤褸的臭道士,左手拂塵,右手羅盤,神神叨叨地念著什么。
“那道士,到旁邊兒喊去,嘴里不干不凈的,不怕惡心了人家黃花大閨女?”
那道士懶洋洋地瞅他一眼,哼了一聲,“不成不成。”
雷豫揚起眉,開始卷袖子,“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你家的事,不成?!?
“……”
雷豫臉一黑,不管是救老王妃的事還是他家少主追媳婦的事,都是頭等大事,要是這神棍烏鴉嘴耽誤了可怎么辦?
他抬手就要揍,卻被那神棍抬起拂塵慢悠悠擋住,“不想找人了?”
雷豫心頭一驚。
東廂房內。
“輕薄女子當被鞭刑二十,輕薄當今帝師……死罪?!?
秦觀月靠在墻上,她的神色十分冷淡,偏偏眼前被警告的那人卻將注意力都放在了她殷紅濕潤的薄唇上。
“好啊,判我死刑?!?
他勾起嘴角,緩緩湊近她唇邊,而后在她眼角落下輕輕一吻,‘’但你要記得,天下間只有你秦觀月能判我的死刑,因為我的命是你給的。”
“……”
秦觀月喉頭微動,看著眼前的目光含笑望著自己的少年,看著他眼中獨一無二的深情,緩緩抬起手……
“咳?!?
一聲咳嗽,打破了屋內的寂靜,秦觀月仿佛突然從夢中驚醒般,抬起的手順勢推開了跟前的人。
站在門口的蕭聲,看看這面紅耳赤的兩人,又看看不遠處床上躺著的霜寒洲,遲疑道,“誰……喊我?”
“我?!?
秦觀月板著臉轉過身,“把他給我趕出帝師府。”
蕭聲目光不動,“怕是不行?!?
秦觀月眉頭一豎,正要開口,就見蕭聲側身讓出一個人來。
對方一身破破爛爛的道袍,頭發卻梳得整齊,左手一只拂塵,右手一個羅盤,可不就是當初同安一別后半年不見的神棍嘛!
秦觀月微訝,“金算子?”
“帝師大人還記得小人名字,小人惶恐!”
金算子露出受寵若驚的樣子一拜,又朝著越聞天一拜,“這位便是你那位二弟吧?”
越聞天“……”
秦觀月卻是目光一凝,眼前的越聞天可是盯著射余世子的臉。
“金算子,你認錯了,他是射余世子白禪。”
金算子一笑,“實不相瞞,我十日前便已來了京城,也是深思熟慮后才踏入您這帝師府的?!?
言下之意是,他都知道,但他是來投誠的。
金算子見他不說話,也不見怪,笑著指著一旁的雷豫,“當日帝師離開同安后,便是這位兄臺將您的二弟接走的,故而,在下雖不認識這射余世子,卻是認得這位兄臺的?!?
這番話說的隨意,卻叫人心驚,尤其是越聞天。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同安的,他自認做得非常隱蔽,可這道士居然能知道雷豫跟他的關系,顯然手段非凡。
“行走江湖都有手吃飯的手藝,咱們算命的這行消息就得靈通。”
金算子似乎知道他們在想什么,又道,“二位可別忘了在同安時我是怎么找到那位宣威將軍的住所的,這幾日功夫也足夠我將京城的大小事摸個清楚了。”
“你先別扯那些了!趕緊說你剛才說的!”
雷豫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