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這是他在龍女入京那日的混亂中撿到的瓷瓶,雷豫還拿去查過,只是些補(bǔ)氣血的藥,后來他便沒在意了。
越聞天思緒一頓,猛地抬頭看向她,“……這是什么藥?”
“我平時(shí)吃的那種藥……我那天去祥云殿看你時(shí)便發(fā)現(xiàn)了,便拿過來了。”
秦觀月有些無奈,“沒想到那次丟的藥被你撿去了。”
越聞天的心被什么攥緊了,他想起了那晚秦觀月痛苦的樣子。
秦觀月交他這番模樣便知道他在想什么,這也是她為什么沒直接告訴他的原因。
“不怪你,是我……”
“秦觀月。”
越聞天卻冷冷打斷了她的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
秦觀月心說,那可太多了。
越聞天也沒指望她能告訴自己,而是看向了蕭聲。
蕭聲到底知道輕重,默默垂下眸,沒說話。
越聞天也不意外,蕭聲到底是秦觀月的人,若非秦觀月時(shí)不時(shí)地“玩命”,他也不會多話。
“藥我留下了,記得擦。”
越聞天留下這么一句話就走了,看也沒看秦觀月,很少見的情況。
人一走,秦觀月就瞅向蕭聲,“你到底是誰的師弟?”
“你的師弟。”
蕭聲頓了頓又道,“將來也可能是他的師弟。”
秦觀月嗤笑一聲,“你這么篤定我會跟他在一起?”
蕭聲沒說話。
秦觀月忽然也沒了心情,“他要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只怕會一刀砍死我,到時(shí)候你記得攔一攔。”
蕭聲瞥了她一眼,目光里全是對她怕死的鄙視。
秦觀月不服,揚(yáng)眉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懂不懂?”
蕭聲沒接茬,下巴朝外揚(yáng)了下。
秦觀月抬頭看去,便見房門前謝玉笑盈盈地討好站在那里望著她。
她揚(yáng)起假笑,“啊,是前師弟啊,還有何事?”
“……”
謝玉臉上的笑一下僵了,隨即苦笑一聲走進(jìn)來,“我雖不如蕭聲那般與你親近,可我到底也是你養(yǎng)大的,現(xiàn)下直接就不認(rèn)了?”
秦觀月沒有接話,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謝玉嘆了口氣,從懷中取出一只香囊遞給她,“掌門要我給你的其實(shí)是這個(gè),另外還有一句……生辰快樂。”
秦觀月神色微滯,低頭接過香囊,倒出來個(gè)乳白色的玉環(huán),銅錢大小,中有圓孔,有淡淡光暈,觸手冰冷,一股涼意鉆到了骨子里似的。
“他知道你的藥斷了一次,想著你身體定然出現(xiàn)問題了,便讓我趕來送這個(gè)給你。”
“……”
秦觀月看了那玉環(huán)片刻,而后抬頭一笑,“那便謝過宮掌門了。”
謝玉見她神色疏離,沒有一絲動容,不由著急,“你就一點(diǎn)不后悔嗎?”
“后悔什么?”
“你不是……不是最怕死嗎?為何要離開浮云山?”
謝玉一臉恨鐵不成鋼,“就算不做欽天鑒首席弟子,你也可以留在浮云山啊!”
“然后茍延殘喘一生,直到被寧家利用殆盡?”
秦觀月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抱歉,我秦觀月是怕死,但是更怕跪著活。”
謝玉張了張嘴,最后輕嘆了口氣,“……你小聲點(diǎn),隔墻有耳。”
“放心,這帝師府是我特意安排過的,比那寄云殿安全多了。”
秦觀月收了玉環(huán),抬頭喊人給謝玉奉茶。
謝玉這回徹底怒了,拍著桌子將妙妙吼走了,“奉什么茶!我又不是客人!我是你家主子的師弟!娘家人!”
好在妙妙在自家主子升職后膽子大了不小,被吼了后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