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內,霜寒洲還是那一身簡單的白衣,白綾蒙眼,懷里抱著劍,靜靜站在窗邊,再配上那半張清雋的臉和下頜,高冷得像個雕像似的。
秦觀月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閣下先前說要教我習劍術,可我不喜歡劍術怎么辦?”
“秘術也可以,不過得等我找個人。”霜寒洲冷不丁回道。
秦觀月笑笑,指尖夾起一封信,“若我沒猜錯,這信應該是藏在裝畫的木盒里的,里面說送信者要聽從我調遣,而你當時卻沒拿出這封信來,就是因為不想聽我調遣吧。”
霜寒洲一動未動,算是默認了。
“我知道你要去找李玄息,我不會耽誤你太久,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為期一個月,到時任你自由,此外……”
秦觀月放下信,緩緩道,“我還會解開畫卷的秘密,告訴你云夢所在。”
霜寒洲自踏進這間房,第一次有了動靜,他偏頭過來,“你不善秘術。”
“但李玄息選擇將畫留給了我。”
“……”
沉默片刻,霜寒洲淡淡開口,“什么條件。”
秦觀月嘴角微揚。
半個時辰后,蕭聲拽著一身灰衣的曲鳴非走進了帝師府。
“別拽別拽,我會走,能不能別回回來找我看病都跟抓賊似的?”
“少廢話。”
蕭聲一路把人拎到了秦觀月房中,房中二人剛談完事,氣氛有些詭異的安靜,曲鳴非緊了緊藥箱,頓時安靜了下來。
他瞥了眼安好的秦觀月,又看了眼瞎了的霜寒洲,問了句,“……給誰看?”
蕭聲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曲鳴非打了個寒顫,立刻走到秦觀月面前,給她把脈。
“昨日我雙目失明,今早才恢復。”
她一句話讓曲鳴非聽得心動微動,當即湊過去查看她的眼睛,“失明之前眼睛可有異樣?”
“眼睛微有灼痛。”
“期間呢?”
“也沒有。”
“失明中看到的是黑暗,還是什么?”
“什么也沒有,就像沒有眼睛一樣。”
“看到黑暗說明還有救,連黑暗都看不到,麻煩大了。”
曲鳴非皺緊眉頭,“你這毒很稀奇,我也沒見過,不過你這脈象倒是看不出什么來,只能等這個月十五我再看看脈象,到時我會給你多留點藥。”
秦觀月目光微動,視線落到他身上的灰衣上,“你要離開京城?”
“嗯,出趟遠門,要不是你,皇宮這地方我可不會多待。”
曲鳴非邊說邊從隨身藥箱里拿出一瓶藥,神秘兮兮道,“這藥是我把太醫院的所有醫術都翻遍了研制出來的,是抑制毒素的,不知道管不管用……我沒打算拿你試藥啊,只不過我實在有急事,這藥用不用隨你。”
秦觀月示意蕭聲將藥收起來,曲鳴非見狀又試探了句,“其實如果能有一朵掌中蓮,我就有五分把握……”
秦觀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怎么知道我手中有掌中蓮的?”
“我本來也算是混江湖的,加上掌中蓮我一直在找……”
曲鳴非咳了聲,語氣有些殷切,“我說真的,你要不給我試試?整個江湖上醫術能超得過我的一只手就數的過來,你給別人試等于白白浪費了啊……”
秦觀月笑容不變,“掌中蓮事關我的性命,我只給信任的人,外人我信不過,曲先生要效忠于我嗎?”
曲鳴非聞言面露尷尬,扭頭看向霜寒洲,“來,我看看你的傷……”
秦觀月輕笑著端起茶杯,沒再追問。
曲鳴非素來癡迷醫術,一味藥就能讓他聽從調遣,這種人不在乎所謂忠誠,也不在乎所謂情義,就算他答應了秦觀月也只會笑笑罷了。而且在她看來,自己手下的人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