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霜寒十四州,劍神霜寒洲之名誰不知曉?
要放在一個月前鳳槿辭肯定不信,可帝師大典上的事她也聽說了點,那霜寒洲現在可就住在帝師府呢。
鳳槿辭先是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而后便想通了,“又是帝師幫你的?你和帝師到底什么關系,為什么她對你這么好?”
韓征威心說她哪是對我好,她那是看在我那遠在雍州的兄弟越聞天的面子上才對我這么照顧的。
當然,這話他不能說,至于鳳槿辭方才的那個問題,他倒是可以回答。
“告訴你個秘密,你別跟別人說啊,說了會死人的,知道不?”
“我保證不說,什么秘密?”
“秦觀月根本不喜歡那個射余世子,她另有喜歡的人!”
“……你可別說是你,我打死都不信。”
真不是鳳槿辭看不起他,實在是人家秦觀月位高權重,長得也好,連王爺都瞧不上,更何況是他這么個紈绔世子。
她想了想,認真道,“帝師那樣的女子,也只有襄未的鹿鳴王或者大夏的玄河公子才配得上她!”
“當然不是我,不過我不能說那個人是誰,我只能告訴你,我親眼看見過那兩人摟來抱去,嘖嘖,那個黏糊勁頭……”
“真的假的?看不出帝師也會有那般小女兒模樣……”
另一邊,秦觀月沒有回帝師府,反而去了城南。
黑漆漆的飛燕坊前,蕭聲穿著一身不起眼的玄衣站在門前,一見她便問,“晚了些,宮里出了意外?”
秦觀月腦海里瞬間又浮現起越聞天低頭看何琳的畫面,心頭微悶,敷衍地應了句,便問起了正事,“東西都安置好了?”
“嗯,寄云殿的痕跡也都清理過,倉庫里也做了掩飾?!?
“好?!?
秦觀月心中稍定,那些東西是她計劃中的保障之一,能不出問題最好。
蕭聲看了眼自覺站遠了些的妙妙,問了句,“什么時候把東西動手?”
“最遲半個月?!?
“這么快?”
蕭聲一怔,下意識反問后,他便發現眼前的人的情緒不太對,“發生什么事了?”
秦觀月沉默片刻才道,“寧昭將何琳賜婚給了越聞天?!?
蕭聲一愣,“為什么?”
“帝師大典上他舍身救我,很難不讓人起疑,加上寧巳從中推波助瀾,又恰好何琳也喜歡他,他也需要找機會進國公府救人,哪輪得到他拒絕這樁婚事?”
“……”
蕭聲見她看上去平靜得很,話里話外卻透露著一股譏諷的味道,不禁問了句,“那你是希望他拒絕,還是不希望他拒絕?”
“……”
秦觀月沒說話,她也不知道,不過蕭聲這一句質問讓她忽然意識到自己不只是在意越聞天多看了何琳那一眼,更在意他沒有拒絕。
可事實就是容不得越聞天說那一句拒絕,若他真拒絕了,她只怕還要在心里嘆一句到底是少年心性,可她總不會像此刻這樣悶得透不過氣來。
越聞天是變了,在不斷地變沉穩,變睿智,變強大,越來越接近他那英明神武的父親,可她卻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樣欣慰。
他終究不是自己的師弟們,她忽然意識到。
越聞天只能是越聞天,是當年那個目光純澈的孩童,也是那個一路背著受傷的她回家的清雋少年,更是那個浮云山前至死桀驁的雍州世子。
若一切如她所愿,當他登上大羲皇位的那一刻,或許就是他們分開的那一刻。
蕭聲見她雙目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沒有再問下去,只道自己會盡快安排一切事宜。
“樓冰河應該一直在盯著我,否則今晚動作不可能那么快,接下來我們要更加小心。”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