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聞天剛說完就后悔了,卻還是忍著內心的煩躁點了點頭。
何琳只當他生性淡漠,一邊去看布料,一邊笑道,“世子殿下當真不愛說話,倒是方才遇到帝師才聽你說了幾句話。”
越聞天眉心微蹙,卻也沒反駁。
何琳低著頭沒看見,一旁的侍女蕊兒倒是一直盯著這位未來姑爺,終于忍不住問了句,“坊間話本說世子殿下在帝師大典上,曾舍命救下帝師,為何今日瞧著二位并不熟悉?”
“蕊兒。”
何琳輕斥了句,卻是沒什么責怪的意思,反而也笑盈盈地看向他,“此事在京城傳來傳去,連我也在東迎樓聽了不少次,倒也有幾分好奇。”
“不錯,確有此事。”
越聞天拿起手邊的一匹玫紅布料,遞給了她,緩緩道,“天子祭時,多虧帝師運籌帷幄,整個京城才能幸免于難,于我來說亦是救命之恩,帝師大典上不過是還救命之恩罷了……郡主嬌顏若花,正襯玫紅。”
何琳臉一下紅了起來,也想不起來方才在說什么,只怔怔接過那布料,心跳如擂鼓,“……謝世子。”
越聞天揚唇一笑。
半個時辰后,越聞天親自將人送回了國公府,何勉見狀也緩了臉色,對這樁親事的不悅降低了不少。
何琳自然能看得出自家伯父的態度緩和,心里也高興不少。
這親事是她自作主張用清譽換來的,更是用國公府的顏面換來的,外面的閑言碎語讓她對大伯愧疚不已,可心里還是希望大伯能贊成這門婚事的。
侍女蕊兒看她回房路上一直含著笑,忍不住說出心里的擔憂,“小姐,你真的覺得白世子和帝師并不熟識嗎……”
何琳神色自若,“世子在羲為質子,而帝師在朝為官,總要客氣殷勤幾分的。”
“小姐……”
蕊兒自小入府,年紀卻比她大兩歲,這會都急了,“你真的沒發現,世子的目光總落在那位帝師身上嗎?我看他們倆分明就像外面說的——”
“行了。”
何琳停下腳步,笑看著她,“蕊兒,帝師說的對,如今陛下已經賜婚,我還有什么擔心的呢?”
蕊兒一愣,“可是——”
“世子殿下入京才半年,多數時間都是深居質子府內,即使他真與什么人有過什么,又能有多深的感情呢?”
何琳輕笑一聲,“說書人口中都是生死與共才能白頭偕老,可有幾人能生死與共?你還是好好為我置辦嫁妝吧,再說這些不吉利的,我可真要生氣了。”
蕊兒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低頭咽了回去,“……是。”
何琳彎了彎嘴角,轉身進了房,“明日要去紅螺寺還愿,記得幫我準備好香火油錢。”
“是。”
蕊兒剛要離開,身后又傳來溫溫軟軟的一聲,“上次是和帝師一道去的,你讓人去帝師府問問帝師可要一同去。”
“是。”
蕊兒有些疑惑,心說帝師忙于政務和百工令,怎么可能會去。不過她還是沒多嘴,乖乖讓人去送口信了。
那邊越聞天剛離開國公府,雷豫便從街道對面跟了上來。
“帝師已經安然回帝師府了,是帶著那位唐姑娘一起的。”
“……”
越聞天扭頭看著他,“為何忽然喊她帝師?”
雷豫有點不好意思,“岑舞說你估計娶不到秦姑娘了,讓我以后喊的客氣點,別讓新少夫人誤會了。”
越聞天“……”
“世子?”
“那個唐馨身份沒問題?”
“沒問題,那枚暗器確實是半路被人用內力催動,改變了方向,否則唐馨一接近帝師就會被暗中保護帝師的護衛給攔下了。”
“……什么護衛?”
越聞天突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