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三刻,帝師府。
傅夜動了動被綁在頭頂?shù)碾p臂,懶洋洋地看向床上打坐的白衣劍神,“你們綁了我好幾天了,又不殺我又不打我,總得給我喝口水吧?”
霜寒洲眼覆白綾,連呼吸聲也淡得不可聞。
傅夜仰頭朝門外大喊,“來人啊!我要喝水!渴死了!帝師府虐待人了!”
他聲音不小,很快就嚷嚷得妙妙趕了過來,“吵什么吵!再吵就給你喂毒藥,毒啞你!”
傅夜笑瞇瞇地看了眼妙妙穿戴整齊的衣服,“好姐姐,我都幾天沒吃喝了,總得給我喝點水吧。”
“不行!”妙妙毫不猶豫地回絕了。
“唉,有你們這么虐待人的嗎?死刑犯臨死前還能吃頓好的呢,我連口水都沒得喝,死了也閉不上眼啊……”
他低聲嘆息著,原本清亮的嗓音因缺水而沙啞低沉,加上那副艷麗而不俗的年輕面孔,少了不羈與邪氣,多了幾分稚氣的落寞。
妙妙不由心軟,卻又想起她家大人臨出門前再三叮囑的話,又堅定了心思。
“想喝水是吧?等我家大人回來,她說可以,就可以,所以你別喊了,我是不會給你水喝的!”
“那你家大人什么時候回來啊?”
“我家大人進宮出席御宴了,宴散了自然就回來了。”
“哦。”
傅夜勾起嘴角,抬眸看她,“那要是她死了,回不來了,我豈不是要渴死?”
妙妙一怒,“胡說八道!烏鴉嘴,你瞎說什么呢?渴死你算了!”
這時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金算子匆匆走進來,妙妙張口便問,“怎么了?可是大人回來了?”
“不是。”
金算子一頭薄汗,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是宮里亂了,陛下遇刺了,眼下宮門緊閉,正陽門玄玉門都已經(jīng)封起來了。”
妙妙眼前一黑,“遇刺?那大人呢?大人可受傷了?”
“我不知道,闔宮戒備,我根本打聽不到消息!”
金算子自然不知曉,他是來找霜寒洲的,然而不等他開口,床上打坐的劍神忽然拿著劍下了床,向門外走去。
金算子一驚,連忙上前詢問,“大俠,您去哪兒?皇宮可不能闖,帝師特意吩咐了無論皇宮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能去,大俠——”
他跟著跨過門檻,卻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掠過,院子里已沒了人影。
屋內(nèi),傅夜看著霜寒洲立離開,嘴角帶笑,“小丫頭,你家大人真的要死了。”
妙妙扭頭瞪向傅夜,“你閉嘴!”
傅夜蕩了蕩被懸吊起來的身子,面露無辜,“你要是能給我點水喝,我還能告訴你怎么救你家大人呢。”
妙妙想起眼前這人來自人人身懷秘術的大夏龍王閣,不由升起了希望,卻也帶著戒心,“你先說,若是管用,我再給你水喝。”
傅夜皺眉看著她,“那你要是出爾反爾怎么辦?”
“你為階下囚,現(xiàn)在是你在求我,你要是不說,就等著渴死吧!”
“好好好,我說,”傅夜無奈道,輕聲說了句什么。
妙妙沒聽清,不由氣惱,“你大聲點,沒吃飯吶!”
傅夜有氣無力,“我可不就是沒吃飯么,足足三天,我連一滴水都沒喝過,就是武林高手也擋不住啊……你離近點。”
妙妙瞥了眼他干得起皮的嘴唇和蒼白的臉,以及被綁住的雙手,向前走了兩步,“快說。”
傅夜緩緩張口,有氣無力道,“龍王閣有一秘術,能尋人蹤跡,只要我……”
他聲音越來越低,妙妙不免越湊越近,“你怎樣?快說啊!”
傅夜垂眸看著近在咫尺的纖細脖頸,緩緩扯起嘴角,眼底透出涼薄的冷意來。
“啊!”
屋內(nèi)猛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