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征威握緊了拳頭,立刻就要沖上去,卻被人群里的一只手死死拽了回去。
他憤怒地瞪回去,卻看到了他爹。
鎮威侯神色凜然地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硬是將人拖回了侯府。
“你放開我!”韓征威一邊掙扎一邊怒吼。
韓迫松開他,冷冷看著他,抬手指向跟前的鎮威侯府牌匾,“沖動之前,想想你身后的這塊牌匾!”
韓征威又急又怒,滿腔怨憤與不甘讓他脫口而出,“想想怎么冷血無義地保住這塊牌匾嗎!”
“啪!”
韓迫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韓征威被打得嘴角溢出一絲血,回頭怔怔看著他。
韓迫雙目通紅,打他的那只手顫抖著攥緊,卻什么也沒說,拋下一句話轉身進了府。
“把他給我關起來!沒我的命令,誰敢放他,就給我滾出侯府!”
“……”
管家心有戚戚地應了,而后走到韓征威面前,“少爺……”
韓征威像是還沒回過神來,從小到大,他老子打過很多次,踹過屁股,踢過小腿,呼過后腦勺,卻從來沒打過他耳光,這是第一次。
管家見他不說話,嘆息一聲,“少爺,老爺在乎的從來不是什么鎮威侯的爵位,他在乎的是你啊。”
“他怕的不是你丟了鎮威侯的牌匾,怕的是這塊牌匾護不住你和這一大家子啊。”
“……”
韓征威閉了閉眼,攥緊拳頭,快步追上韓迫,“那你至少告訴我——”
韓迫扭頭看向他。
韓征威艱難開口,“她會……死嗎?”
“她本就是陛下手中的刀,得罪了太多人,又被樓冰河死咬不放。謀逆之罪,只有死路一條。”
“可她是帝師!就算是謀逆,也只有陛下能定她罪——”
“陛下已經醒了。”
韓迫打斷了他,目光幽深,“那晚你沒有出席御宴是你的運氣,也是你的嫌疑所在,我們的這位陛下最恨背叛,無論刺殺之事與誰有關,我都不允許你再插手此事。”
韓征威心頭微冷,“……陛下為什么要扣下所有參加御宴的人?那晚太極殿到底發生了什么?是誰——”
“你要是想你爹死,你就問。”韓迫冷冷打斷了他。
韓征威啞口無言。
“當年的宮越也好,如今的秦觀月也好,他們早就知道自己的下場。”
韓迫瞥他一眼,轉身離開。
“要不了多久,朝堂就會亂起來,你這段時間留在家里,沒事不要出門,我不想用繩子留住你。”
“……”
太子府。
寧辰滿頭大汗地在房中走來走去,身邊的心腹下人也是焦急惶恐。
“人已經押入正陽門了,樓將軍親自押送的,殿下……您快想想辦法吧!”
“辦法辦法,我有什么辦法?誰知道她秦觀月好好地要造反!”
寧辰急怒攻心,狠狠拍了桌子,又忍不住再次問道,“父皇真的醒了?你沒聽錯?”
“小的問了整整三遍,陛下真醒了,還接見了鳳相,便立刻回來通稟殿下您了。”
心腹擦了滿頭大汗,手都在抖,“陛下最恨背叛,更別說是與雍州勾結,當年宮越就是因為……”
“殿下,先前刑部尚書一事,陛下就已經默認帝師有意扶持您,如今帝師一出事,陛下難免疑心您,就算陛下念著親情,恪王爺一黨也不會善罷甘休。”
心腹上前一步,沉聲道,“如今之計,只有先下手為強,您搶先奏請陛下處死秦觀月,如此才能堵上悠悠之口,以避陛下猜忌之心!”
寧辰陰沉著臉,緩緩捏緊手,而后猛地轉身,“更衣,入宮見——”
“不可!”
房門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