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曹成虎，叩見陛下。”

曹成虎一身甲胄，直接被從巡邏途中召了過來。

“起來。”

寧昭身子微前傾，看著他的眼睛說，“告訴朕，御宴那晚，你在城南之亂看到了什么，聽到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御宴當(dāng)晚，帝師匆匆出宮，并命拿出禁軍令，命我召集東華門禁軍于城南待命。約摸子時二刻，帝師持令召禁軍齊集，說樓將軍刺殺帝師，犯上謀逆，予以誅殺！”

曹成虎頓了頓，繼續(xù)道，“當(dāng)時樓將軍正率領(lǐng)凌云騎包圍著幾個黑衣人，在我吹響鹿角號后，帝師所帶私兵拼死護(hù)送著那幾個黑衣人出了城門，帝師甚至為其中一個黑衣人擋了穿心一箭。”

這話一出，站在一旁的恪王忍不住偏頭看了秦觀月一眼，情緒又復(fù)雜起來。

樓冰河接道，“那幾個黑衣人便是扮成射余世子的越聞天等雍州逆賊！”

寧昭聽完卻神色異常平靜，目光沉沉地看著腳下的眾人。

謝珩接著開口問，“曹統(tǒng)領(lǐng)，那幾個黑衣人你可有看清面目？”

“那時天色已晚，且有烏云籠月，看不清那幾人面目，不過……”

曹成虎微怔，思索片刻后，突然又想起來什么似的，“其中有個女子，一身紫紗薄衣服，戴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她周身有銀蝶環(huán)繞，用的應(yīng)當(dāng)是幻毒之術(shù)！”

“幻毒之術(shù)，全身紫色，面覆紫紗，銀蝶環(huán)繞，此為射余皇室所豢養(yǎng)的射余毒女，專門用來保護(hù)皇室繼承人，猶如我大羲的羽林衛(wèi)。”

謝珩清冽的聲音回響在大殿之上，“試問，射余國毒女……會貼身保護(hù)一個假世子嗎？”

樓冰河冷冷道，“越聞天能假扮射余麟世子本就說明了射余國早已暗中與雍州勾結(jié)，派出區(qū)區(qū)毒女又算什么？”

謝珩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看向了一直沉默著的秦觀月，“樓將軍此言，不知帝師如何作答？”

眾人不約而同看過去，等待著秦觀月說話。

秦觀月面色平靜，“我如何作答，并不重要，這朝堂上也無人會信，倒不如讓更具有信服力的人來作答。”

她微偏頭，朝向樓冰河說話的方向，緩緩道，“御宴當(dāng)日，可是射余世子大婚之日，何不召新娘子一問？”

謝珩當(dāng)即朝上方一揖，“請陛下召上陽郡主進(jìn)殿。”

上陽郡主何琳，大婚當(dāng)日被棄于洞房，新郎官更是搖身一變成為了謀逆反賊，不過幾日功夫，整個京城都傳遍了此事，凡是提到帝師案的人總要提那么兩句那倒霉可憐的上陽郡主。

當(dāng)著滿朝文武的面，上陽郡主何琳一襲湖藍(lán)宮裝，頭戴帷帽，走進(jìn)了大殿。與她一同進(jìn)來的還有另一個人，眾人看清他的面孔后都是一驚。

“上陽叩見陛下。”

&;nbsp;“白禪，見過羲帝陛下。”

一襲青衣的白禪還是那副素凈打扮，平平無奇的清秀相貌，每一分每一毫都不差，儼然就是失蹤了許久的那位麟世子。

“不可能！”樓冰河當(dāng)即開口。

“將軍懷疑這位麟世子是假的？”謝珩微頓，緩緩道，“還是，眼前這位就是逆賊越聞天？”

這話一出，文官們紛紛后退一步，武官們亦是虎軀一震，曹成虎直接擋在了白禪面前，神色戒備。

白禪見狀絲毫不慌，直接掀開了寬大的衣袖，露出了小臂內(nèi)側(cè)的一處指節(jié)大小的葫蘆形胎記，“此為白禪出生便有的胎記，將軍可一驗(yàn)真假。”

樓冰河知道自己沒必要驗(yàn)，因?yàn)檠矍爸撕苡锌赡鼙闶悄俏徽媸雷樱铰勌於寄茏屔溆嗯沙龆九N身保護(hù)，又何說一個麟世子？

這一計(jì)他根本無法證明真假，因?yàn)榧俚哪莻€早已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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