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山之南,百里并蒂,帝侯陵現,皇朝秘寶。
不消三日這句話便傳到了五國皇室的耳中,也傳到了雍州王府。
青王府的書房內,幾人也為此事而思慮著。
“據說李氏死后,皇朝是以列侯之禮和皇后品軼將其厚葬入皇陵,且天子將皇朝的半數珍寶當作陪葬,可后來皇朝傾塌,皇陵中卻并沒有找到帝侯與天子的棺槨和尸身。”
岑舞抱著胳膊靠在墻邊,侃侃道,“不過世人都以為是皇朝后人逃離云浮城時秘密帶走的,不過這說法雖然最可信,但也最不可能。”
“天子與帝侯兩副棺槨,加上半個皇朝的珍寶陪葬,那幫皇朝后人匆匆忙忙的,怎么可能都帶走?依我看,皇陵只是虛晃一招,真正的東西肯定都在那帝侯陵里。”
“對對,五國民間一直流傳天子是殉情而死,肯定不想自己死后有人來打擾他們,肯定是找了個極其隱蔽的地方合葬了。”
一身淺絳色的黑膚青年,神采奕奕地看向眾人,“咱們要是能拿到帝侯陵的珍寶,何愁拿不下京城?耗也耗死他們了!”
“要是假的呢?”雷豫倒是擔心這個。
“我在占羽閣打聽過,這消息幾個月前就已經有苗頭了,五國皇室都有了動靜。要是朝廷為咱們設計的陷阱,未免太費功夫,還白白牽扯了其余四國,得不償失。”
那黑膚青年,也就是程驚魚期待地看向坐在書桌后的人,“主子,這可是個大好機會!”
桌案后的青年沉默地聽著他們的爭論,待到結束才將一封密信放到了桌上,“這是我昨夜收到的密信。”
雷豫離得近,最先拿起密信看了眼,頓時面上露出驚訝之色,隨即又傳給了其余幾人。
密信上只有兩行字,帝侯陵乃聲東擊西,寧昭欲攻雍州。落款,甲子六羽。
“甲子六羽是何人?”岑舞微問。
雷豫神色微動,飛快看了越聞天一眼,卻沒說話。
“我曾收過兩封這樣的密信,一封在王府遇難前夕,告訴我王府有難,一封在逃亡之路上,告訴了我朝廷的追兵動向,落款都是這四個字,甲子六羽。”越聞天緩緩開口。
雷豫這才露出恍然的樣子,“我想起來了,后來主子您還讓我去查過此人,但都沒有消息。”
“多半是假身份。”
“也不全是。”
雷豫表情有些耐人尋味,“我在六分樓那里聽到過一件事,說是占羽閣是有固定客人的,這類客人賣消息也買消息,一般等級很高,會按照天罡和數字來命名,我聽著跟甲子六羽很像。”
程驚魚挑眉,“這么說,這個甲子六羽是占羽閣的人?”
“占羽閣的固定老客戶,你聽話能不能別老聽半截?”
岑舞橫了他一眼,轉而看向自家主子,“主子相信這人嗎?”
“比起相信此人,我更相信寧昭對雍州的忌憚。”越聞天目光沉沉,“他志在五國天下,必然急著除去雍州這個隱患,就算帝侯陵一事是真的,只怕他也不會放過這個攻打雍州的好機會。”
“這倒是,畢竟他身邊還有個欽天鑒的人,咱們確實得防著點,當年咱們王爺就是栽在欽天鑒手里的,這回帝侯陵的消息說不定就是那個秦觀月想的主意,是吧?”
程驚魚邊說邊看向房內其他人,結果發現沒一個人接話。
“怎么了?”他不滿地挑眉,“一個個突然啞巴了?”
岑舞看了眼自家主子,見對方臉色平靜,淡淡轉移話題,“既然如此,我這就吩咐下去備戰。”
她又看向程驚魚,“糧草的事解決得怎么樣了?”
程驚魚一懵,“糧草的事不是老趙的后勤管的嗎?你問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