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那位小侯爺規(guī)矩了沒幾天,又跟狐朋狗友混到一塊去了。
這消息一傳出去,京城里的人嘴上感慨,面上卻都是戲謔,無非多了份談資罷了。除此之外,京城里談?wù)撟疃嗟倪€是近來流傳五國的帝侯陵一事。
然而真正知道真相的人,卻都在關(guān)注著這座皇城里的事。
秦觀月再次告病不朝,大羲暗中的軍隊(duì)卻在偷偷演練,兵部的鑄兵坊也在一批批鑄造新兵器,而太子府也終于有了異動。
“太子私下召見朝中重臣,又先后接觸了與母家有舊的幾名駐京武將。”蕭聲又加了句,“就在你告病后?!?
“阿嚏!”秦觀月打了個噴嚏,縮在厚被子里抱著暖爐,“再添點(diǎn)碳?!?
蕭聲沒添碳,反而把窗子打開了,呼嘯的風(fēng)一下吹了進(jìn)來。
秦觀月瞪大了眼睛,“你想凍死我?”
“我怕你炭中毒?!笔捖曌叩酱策?,垂眸看著她,“毒發(fā)了?”
秦觀月嘆了下氣,把暖爐遞給他,“加點(diǎn)。”
蕭聲接過暖爐,打開看到了里面半融化的冰,目光微震,“……你還不如一直待在浮云山,總比你這樣飲鴆止渴?!?
“就是同樣的路,不同的選擇,這是我和宮越最大的區(qū)別?!鼻赜^月打了個寒顫,嘴里呼出口白霧,“我永遠(yuǎn)不做宮越?!?
蕭聲瞥了她一樣,丟了份紙條給她,“這是太子聯(lián)系的人名單、身份信息。”
秦觀月看了眼紙條上的人,“缺人手,這幾名武將手上的兵力根本不夠起事,他只能來找我?!?
“柳無心近來如何?”
“沒有異動,一直養(yǎng)身體,偶爾出門也只是去東山寺廟禮佛?!?
“東山?”秦觀月一頓,“身體不好,還非得大老遠(yuǎn)去東山禮佛?”
蕭聲也反應(yīng)過來,“按照日子,她會去禮佛,我跟去查查。”
“嗯?!?
第二日秦觀月一覺睡到了午后,睜眼就看到妙妙淚眼婆娑地趴在床頭看著自己。
“怎……怎么了?”
“大人,我以為你死了!嗚嗚嗚!”
“……”
秦觀月慢吞吞爬起來,“沒死哈,就是能睡了點(diǎn)。”
妙妙擦了擦眼睛,也沒繼續(xù)這個話題,抽泣著問,“大人午膳想吃什么?”
“我……”眼皮子猛地跳了兩下,秦觀月嘖了聲,“隨便吃點(diǎn),有什么吃什么?!?
“是,奴婢這就去準(zhǔn)備?!?
“等會,蕭聲呢?”
“蕭公子一大早就不在房里了,還沒回來呢?!?
“還沒回來?”
秦觀月看了眼天色,都已經(jīng)過未時(shí)了,東山離帝師府來回也就一個多時(shí)辰……
“篤篤篤?!?
風(fēng)無殷倚著房門,眼皮微挑,“問個事?!?
“說。”秦觀月道。
“那個什么韓家的小侯爺,跟你關(guān)系不錯吧。”
秦觀月眼皮又是一跳,就聽風(fēng)無殷說,“他被抓了?!?
“抓去哪兒?”
“自然是刑部。”風(fēng)無殷一挑眉,“殺人之罪,還能關(guān)哪兒?”
秦觀月一驚,突然劇烈地咳了起來,“咳咳咳!”
“大人!奴婢去找藍(lán)姑娘!”
“回來!”秦觀月捂著胸口,“拿上我手令,去大理寺找謝珩。讓他扣下韓征威的案子。”
“是,大人!”
“怕是來不及了。”風(fēng)無殷淡淡開口,“聽說他酒后與人爭執(zhí),殺的可是個大人物。”
秦觀月不在意地笑了一聲,“什么大人物?比帝師還大?”
“確是個大人物,還是個難纏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