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城與瑯琊城之間白翼軍與豫州軍對峙的這十日以來,越聞天多數(shù)都留在怡城的太守府中陪著秦觀月,縱是豫州軍中也沒幾個人知曉雍州那位少主此刻就在怡城之中,除了一道從雍州跟來幾個心腹,韓征威便是其一。蟘
韓征威來時,秦觀月正在給越聞天手心的傷口換藥。
傷并不嚴(yán)重,只因越聞天的疏忽有些感染,被秦觀月發(fā)現(xiàn)后便開始每日由她親自換藥包扎,越聞天并不覺得手上這算是傷,他從前受過的傷每一個都比這個疼上數(shù)倍。
但他想看秦觀月低頭上藥時眼里的心疼與擔(dān)憂,讓他心里生出說不出的滋味,像是在血肉里止癢,疼極,愛極,又如飲鴆止渴般離不得。
他想要一直看著她那樣的眼神,也想要那樣的眼神一直看著自己。
秦觀月忽然抬起頭看他,問道,“為什么一直看著我?”
越聞天這次沒有避開她的視線,而是回道,“看你眼中的我?!?
“可看到了?”她笑問。蟘
越聞天沒回她,低頭吻在她額頭上,又在她唇上一吻,將她抱進(jìn)懷里。
秦觀月早已習(xí)慣,這幾日他們一直這樣相處,同床共枕、挽發(fā)描眉,除了每日曲鳴非得那一碗藥外,就如尋常夫妻一般。
“整日待在院子里會悶嗎?”越聞天問。
“還好?!鼻赜^月摩挲著他受傷的那只手掌,“陪我出去走走?”
越聞天“嗯”了聲,便拿過專門為她做的厚衣服厚靴子給她穿上,又從侍女手中接過暖爐塞進(jìn)她手中,“外面冷?!?
外面確實(shí)冷,畢竟還有幾日就要過年了,院子里一片蕭瑟,樹木花草都謝了個干凈,但她屋里一直燒著地龍,染著木炭,竟也不覺得難熬。
不過倒也可能是身邊這個天天膩在一起的人身上太暖和。蟘
她笑了笑轉(zhuǎn)身去看越聞天,卻見越聞天臉上神色一凜,猛地將她拉進(jìn)懷中,一手按在她后腦,讓她半邊臉也埋進(jìn)他頸中。
秦觀月先是一怔,而后便聽到自己身后不遠(yuǎn)處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何事?”她聽到越聞天問,語氣并不威嚴(yán),來的應(yīng)該不是下屬,該是熟人。
身后那人沒說話,而是一步步向她走來。
越聞天語氣加重了些,“韓征威!”
他懷中的人身子微繃緊,越聞天以為是被自己聲音嚇著了,輕拍了拍她,看向來人。
不遠(yuǎn)處韓征威看著那兩人親昵依偎在一起的姿態(tài),目光落在了他懷中那女子身上,“這位姑娘看身形有些眼熟,可是故人?”蟘
秦觀月正要抬頭,卻被抱著自己的人按了回去。
“她身子不好,不能見風(fēng),你找我有什么事?”越聞天問。
韓征威沒再糾結(jié)他懷中人身份,說道,“宮越已入主皇城,各郡府蠢蠢欲動,豫州若不先下手為強(qiáng),只怕要出變故。”
他爹,還有韓家十幾口人,都還囚在京城,生死不知。
越聞天回道,“此事尚有考量,今晚我會與你們細(xì)說。”
說完二人陷入一片靜寂,越聞天沒有催他離開,韓征威看了秦觀月背影一眼后,轉(zhuǎn)身告辭了。
聽著腳步聲遠(yuǎn)了,秦觀月才抬起頭來,卻發(fā)現(xiàn)越聞天神色并不輕快,反而在沉思著什么。蟘
她順勢勾著他脖子,問道,“我見不得人嗎?我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還是說……”她微揚(yáng)眉,“你另有正妻,我只是個外室?”
越聞天一愣,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身后長廊傳來一道倒吸涼氣的聲音,兩人齊齊回頭,只見平日里伺候的一個侍女捂著嘴匆匆向外走去,生怕被他們發(fā)現(xiàn)。
秦觀月“噗嗤”一笑,“她一定是信了,真以為你品行不端,在外面養(yǎng)了個外室。你瞧著,今晚上整個府的下人都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