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馮小園是馮白的心頭肉,從小就嬌慣得不行,可謂是捧在手里怕涼著,含在嘴里怕化了。
不過,這個女兒倒是乖,從小到到在學習和思想上就沒讓父母操過多少心。小學是班長、三道杠大隊長;初二的時候因為上了物理和化學,學業頓時緊張。這個階段是好生和差生的分水嶺,她的成績有點下滑。
楊一楠急了,花了大錢請了輔導老師一對一補習一年,總算順利把她送入重點高中。
到高中后,一切都順風順水,馮小園仿佛開了竅,每次考試都是班級前十,還擔任了學習委員之職。
不過,大約是從小到大父母都強調學習,她的生活自理能力很差,或者說馮白感覺她的自理能力差,要換的衣服得老父親會提前一晚上給她準備好,書包也要幫她整理。
馮小園有朝巨嬰轉化的架勢。
馮白有點發愁,對妻子說,園園家務事一概不會。她又是個姑娘,將來肯定是要結婚成家的。她如果不做家務,將來家庭的關系不好處。你也別看孩子小,才十九歲。要談婚論嫁怎么也得二十六七歲,看起來還早。可時間這種東西,不知不覺中就流逝了,六七年時間轉眼就到。
楊一楠聽到這話,立即開啟嘲諷模式。說馮白你就是個老封建,滿腦子腐朽落后思想。孩子學習要緊,學習好將來工作才好,收入才高。收入高了,即便她不會做家務,難道不會請家政?
馮白被她一通搶白“得,當我沒說。”家庭生活,以和為貴。
高三,尤其是下半期的學習生涯只要經歷過的人都知道,那就是純粹的題海戰術。學生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刷題,熟能生巧。
這事沒有任何捷徑可走,全靠時間積累。
學生的作業極多,馮小園每天晚上做題要作到夜里十二點,有的時候甚至會拖延到一點。但第二天五點就得起床背書、吃飯,然后坐公交車去學校上課堂。
她這個年齡正是渴睡的時候,根本就起不來,每次都得馮白去叫。
今天早晨也不例外。
“園園,起來了,該吃早飯了。”馮白敲門。
半天,沒有反應。
繼續敲,依舊如此。
楊一楠惱了,狠狠拍了門一巴掌“馮小園你跟我起來,再不起來,信不信我一盆冷水澆你頭上。”
這下,馮小園也活了,騰一聲開門,披頭散發沖出來“干什么,神經病啊!”
“你你你,你竟然罵你媽神經病,我白養你十九年,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
“行了,行了,抓緊時間。”馮白忙制止妻子,又挽著女兒的手把她拖進衛生間。然后把早已準備好的溫水喂到她嘴邊“張嘴,啊,漱口。吐水,牙刷拿好,刷。里里外外,前前后后,上上下下。”
接著,他又拿起梳子把馮小園亂蓬蓬的頭發歸置齊了,用一根橡皮筋扎成馬尾。
等馮小園刷完牙,一張熱騰騰的毛巾已經蓋到她臉上。
馮白依靠著衛生間的門看著女兒,面上帶著微笑“真美啊,我女兒是大美鋁!”
還真別說,馮小圓繼承了父母的全部優點,拋棄了所有的糟粕,長得挺好看。在班花評比中擠進前十。和她母親當年在大學不同,馮小園班級陰盛陽衰,全般六十一個學生,男生只有二十。
可見,馮小圓的排名含金量十足。
楊一楠在外面氣道“馮白,你就慣你女兒吧,慣壞了還埋怨我。剛才還說我不讓她做家務,原來問題出在你這里,你太自私了!”
馮白有點莫名其妙“我怎么自私了?”
楊一楠“你追求我的時候,有沒有幫我梳過頭,有沒有幫我擰過毛巾。怎么了,園園姓馮我姓楊,我在這個家就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