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馮白給楊一楠打了個電話,說了這事。
楊一楠倒是怪起馮白來,說你平日看起來能言善辯的,怎么惹得老太太不高興,現在還說要起訴劉航了,你這不是添亂嗎?
馮白連連叫屈,說他也沒想到阿姨這么大反應,根本就聽不進自己的話。
楊一楠說不管了,反正你這個說客當定了,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劉航遇到大麻煩。
馮白道,拜托,這事的關鍵是林泉泉的態度,如果泉泉一心要嫁給他劉麻子,別人也沒話說,現在都是什么時代了,還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楊一楠“問題是泉泉好象沒有要嫁給劉航的想法。”
“是因為家庭壓力嗎,想不到泉泉這么一個新潮的女孩子,高級知識分子也這么封建?”
“不是因為壓力,而是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馮白搖頭“不結婚當初干嘛和人同居,現在的年輕人啊對待生活太不嚴肅了,看不懂,看不懂。”
“是啊,老白,我們是不是都老了,已經和年輕人有代溝了?”楊一楠嘆息“不管怎么說,你叫劉航小心點。”
“說小心,得小心到什么時候,只有一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楊一楠哈一聲“你罵老太太,小心泉泉對你不客氣。”
這話說得也對,接下來兩日,劉航一直處于魂不守舍的狀態,常常是上半天班就請假溜了。問他干什么去,回答說在家呆著,最近總有可疑人物在他家周圍晃蕩,令人不安。
馮白很奇怪“你和泉泉的生物學證據不是都已經處理了嗎,而且,這事是你情我愿,你擔心什么?”
“可是我怕啊,現在的律師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白的人家都能說成黑。老白,關鍵是我怕啊!”說這番話的時候,劉航正和馮白在街邊攤擼串。當然,是劉航買單。
劉航喝了酒,兩眼通紅,有點想哭。
他接著說“舊的生物學證據是處理了,可新的證據卻源源不絕產生,每天都有。為了消滅證據,我可是想盡了辦法,用火燒,用油浸,灑鹽、泡酒精。總懷疑有人在翻樓下的垃圾堆,我我我,我都快成神經病了。”
馮白無語,年輕真好。
他還能說什么呢,只得拍了拍劉航的肩膀,說,注意身體,不要做累死的牛。
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得解決,劉航一不小心可是要扯上官司,搞不好要前程盡毀的。相比之下,楊一楠生二胎的事情先放一邊,不就是每天喝兩碗藥。
因為微信被美麗人生拉黑,馮白下來之后為楊一楠要了老太太的電話號碼,一打過去,剛告訴她自己的身份,又慘被拉黑。
老太太是真的生氣了。
馮白負氣說不想管這事,要管你楊一楠自己管。
楊一楠說她和老太太關系不錯,如果自己去當說客,大家脾氣都不好,說不定就會互刪聯系方式,還是得你出馬。咱們兩口子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紅臉,也有轉圜余地。
干脆我們和泉泉商量一下,你直接登門當人肉說客。
馮白打了個寒戰,說,“你們確定時間吧,讓老太太請我吃飯。”
楊一楠撲哧一笑“還想請阿姨請你吃飯,她女兒都給你好哥們劉航給禍禍了,打你一頓算是輕的。”
楊一楠和林泉泉自去準備,馮白忐忑不安地做著心理建設。
但這個時候,他感覺到女兒馮小園好象有點不對勁。
這一周學校老師在突擊講高考難題,學業很繁重,作業也比往常多,通常要作到夜里零點,一不小心就是一點,早上五點就要起床。
十九歲的娃正是瞌睡的時候,換別人是她早就面容發白,睡眼惺忪了。可園園卻成天滿面紅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