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t3航站樓大門口。
朱生云愜意地吸了一口,咳嗽“謝謝你了,親家,孩子們都還好嗎?”
“什么……親家……”金工失驚,打火機掉在地上。
金歸田風中凌亂,他沒想到自己被朱生云當成了自己的父親,這這這……這太氣人了……我有這么老嗎?
他偷偷地朝旁邊的玻璃幕墻上看了看。
倒影著一個矮小的身影,謝頂,形容古樸滄桑,看得人心中惱火。
“怎么了?”
“沒……沒什么……”
“咳,咳……”只抽了兩口煙,肺部有病的朱生云就劇烈的咳嗽起來,直咳得滿面潮紅,額頭上是熱汗,自然也沒精神再問。
金工忙扶了他一路朝停車場走去。
這一段路不過五六百米,準岳父走得痛苦不堪,喘得像是在拉風箱。
上了車,朱生云左右看了看,突然道“親家,你就開這種車?”
金工不解“怎么了?”
朱生云“不是說你家忑有錢,比我兄弟朱老板還有錢嗎?怎么不是開奔馳寶馬,反弄個大面包,這多沒面子啊?”
金工很尷尬“家里將來人多,得買個大車。叔叔你如果喜歡轎車,我再買一輛就是了。”
“叔叔,什么叔叔?”朱生云問“親家,你叫我叔叔,這不是亂了輩分嗎?”
金歸田臊得幾乎要鉆地板里去,訥訥道“伯父,我叫金歸田,金子的金,歸隱田園的歸田。俺是佳佳的男朋友,年方四十,至今未婚。”
“什么,你是佳佳的對象,今年四十了?你特么……老牛吃嫩草,金歸田……勞資勞資……要把你變成今歸天。”朱生云暴怒。
農村人結婚早,他二十二歲就成了家,過不了幾年就有了朱佳這個女兒。到今年,也才五十。
金歸田四十,只比自己小十歲,這個年齡差距是兄弟,而不是父子。
再看眼前這人,矮小,黝黑,還禿頂,實在是……實在是……如果叫老家人知道,不知道該怎么笑話他。
他也沒有臉再見人了。
朱生云再忍不住,捏著拳頭就朝金工頭上打去。
可惜他剛才抽了煙,又走了一段路,喘得厲害,卻沒有力氣。
正在這個時候,車載電話響起來。
金歸田一看,是車行銷售顧問的,忙接通了,又對朱生云說“伯父,你先別忙動手,我接個電話,正事。”
那頭,銷售顧問“是金先生嗎?”
“是是是,是我,有話快說,我正忙。”正忙著被老丈人打呢,這事要緊,不能耽擱。
銷售“是這樣,金先生,車牌我們已經買到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牌。對了,購置稅、保險還有車牌錢你能準備好嗎,如果準備好了,上午來我店辦完手續就可以去車管所了。”
原來,本市的車輛牌照很緊張,要抽簽或者從別人手上買。
車牌的時候即便有車行的專業人士幫忙去搞,有的時候也需要碰運氣,有人買車之后用臨牌跑了兩個月才弄到手。
因此,車行賣的車都是裸車。
聽到這事,金工心中歡喜“好好好,這是好事,想不到你們動作這么快,行動力驚人啊,竟然多少錢,我到明天付給你。”
銷售“金先生,你的車輛保險是兩萬塊,購置稅七萬,車牌八萬。對了,靚號要不要,你再付個兩萬。準備二十萬就可以了。”
“沒問題,明天見。”掛掉電話,金工畏懼地轉頭看著準岳父“伯父,是我對不起佳佳,你想打就打吧,我受著。”
就把發亮的腦袋伸過去。
他卻沒想到,自己這頓打沒由來。
金歸田現在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