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跑地沖進臥室拿起手機,顫抖著雙手撥下的120電話。
大概十幾分鐘后,救護車到了。
當醫生從我懷里把何藝揚抬上救護車后,站在救護車前的我,看著滿手的鮮血和躺在車上一動不動的何藝揚,在跟著上車之時腿一軟,差點沒一腳踩空跌倒在地。
最后我還是被一個急救醫生扶到車上的。
這一路上,我坐在一旁看著面色慘白、暈迷不醒的何藝揚,緊緊握著他的手心中說不出的害怕與悔恨。
他已經傷得夠慘了,苦也吃得夠多了,可是為什么還要讓他傷上加傷、痛上加痛呢?
因為之前他的頭部就已經受了重創,所以現在我不敢想象這次的傷會不會再給他造成什么影響。
何藝揚變成這樣,我更加后悔,如果我堅持陪著他,如果我臉皮厚些堅持陪著他,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和他早晚都是夫妻,我害羞什么,干什么要害羞?我氣,我惱,我恨不得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
到了醫院,我被攔在了急診室外。當急診室門“嘭”一下關上之時,我仿佛被注射了麻藥一般,瞬間就全身無力地踉蹌后退著靠到墻上慢慢滑落到了地上。
蹲在地上的我,全身都在顫抖,試圖用雙臂來幫助雙腿技撐身體,卻發現我褲子的兩個膝蓋都已經濕了。
此時此刻我的心里已不單只是悔與責那么簡單了,心口處頓時如巨石沉壓、如尖刀刺入、如萬絲緊勒,總之要多難受有多難受,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我明明在洗過頭后,想著要把地上的水拖干凈的,可是我卻在著急中忘了。我再也忍不住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我狠狠地問自己,明知道衛生間里有水會滑,明知道他什么都看不到一切憑感覺,明知道他要去衛生間,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沒有把地上的水清理掉,我都做了什么啊?
十幾分鐘后,終于有醫生從急診室里出來了。
我不知道突然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從地上彈了起來。
“醫生,我男朋友他怎么樣了?”我屏著呼吸,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啊,剛剛進去那個后腦受傷的是你男朋友對吧?”醫生看起來不慌不忙一邊翻著記錄夾,邊問著我。
“是,是,是我男朋友,他叫何藝揚。醫生,他怎么樣了?”我一邊確認著醫生的問題,一邊雙手緊緊握在胸前再次著情緒追問了何藝揚的情況。
只見醫生抬頭對我笑了笑,說“啊,何藝揚家屬是吧?你先別著急哈,病人的血已經止住,里面的大夫正在做傷口處理,你先去交一下費吧。”
“那他現在情況怎么樣了?傷得嚴不嚴重?”我根本無暇顧及醫生遞過來的交費單,有些壓不住情緒地再次追問起了何藝揚情況。
不過眼前的這個年輕醫生還算有耐心,沒和計較,依然笑瞇瞇地看著我,對我說“這位家屬,我剛才不是說了嘛,醫生正在為病人處理傷口。你先去交費,等交了費我們再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知道有沒有其它問題啊。”
我也聽出來了,現在交了費才能做詳細檢查,才能知道到底有沒有事,所以我現在只能先去交費了。
“啊,好,我這就去交費。”我接過交費單迅速地跑到了收費處,可是交費的人可不止我一個,前面正好還有一個老奶奶,可能是眼睛看不清楚的原因吧,問來問去好半天才姍姍離開。
要不是看在是位老人家的份上,我真的要過去好好催她一催了。終于交了費回到急診室門口,敲門后剛剛的那個醫生出來確認了交費單,緊隨著何藝揚就被推出來了。
“醫生,他怎么樣了?”我看著推床上還在暈迷中的何藝揚,忍不住著急地再次詢問了起來。
“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