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是婉兒親手熬的雪梨汁,是冰鎮過的,特意加了銀杏,最是清涼去火。”
“你平日打理府中甚是辛苦,以后不必親自做這些事。”
看見江洋拿起湯匙用了些許,孫婉臉上浮現淡淡笑意,聽見江洋的話,面上更是和善,“是婉兒愿意為老爺親手做些事情。”
江洋這才抬頭隔著桌子看向孫婉,卻只不過一瞬間便轉了視線,不動聲色的將雪梨汁推遠了些許,正欲開口借公務之忙早些離開,不料孫婉卻是提前開口。
“老爺,公務再忙,也不能不注意休息,就讓婉兒伺候您歇下吧。”
成婚以后,江洋大多時候都借口公務宿在書房,偶爾歇在主屋,也甚少行房事,可是現下當家主母溫溫柔柔請求自己留下來,縱使心中不愿,江洋也知道當著這么多下人的面決不能落了孫婉的面子,不然這戲就唱不下去了。
正為難之際,門外傳來管家的聲音。
“老爺,少爺在書房請您過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江洋感嘆自己兒子來的真是時候,給了孫婉一個可惜的眼神,拍了拍孫婉落在自己肩上的手,“辛苦你了,不用等我,早些休息。”
孫婉還欲說些什么,江洋卻已經推門走了出去。
憤憤的坐下哼了一聲,孫嬤嬤瞧了眼外頭,走到孫婉身邊給她順著氣“夫人不必生氣。”
“都出去吧,”周嬤嬤對著屋里的婢女說道,見屋里只剩下她們主仆三人,周嬤嬤才上前給孫婉倒茶,“夫人,眼下最重要的便是子嗣。”
孫婉自然著急,“我也知道,可嬤嬤你看,老爺本來就忙,好不容易可以留下來,還被大少爺叫走了,若說他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孫嬤嬤眼中劃過一絲陰狠,“除了子嗣,夫人還得用心把這府里的大權握緊了,老奴看,這府里的下人許多還把那入宮的江雨當一回事兒呢。”
“我倒是覺得這不是大問題,江雨已經入宮,管不著這江府,我還不如對她表示幾分關懷也好獲得老爺幾分憐惜,最關鍵的是大少爺,他如今是江家唯一的兒子,上下自然尊敬,可我若有了兒子,這府里的人看誰還敢輕視我。”
江府書房。
江洋看完江城帶過來的書信,神色越發嚴峻,抿著唇將信就著燭火點燃,對著管家擺了擺手,屋里很快便只剩下父子二人,以及還未散盡的燒焦味。
“城兒,你什么想法。”
“這是一步險棋,同時也是一步好棋,妹妹一向求穩,她的性格做出這個決定足以可見這對我們的大局十分有利。”
“可若是如此,便會絕了你日后的仕途,雨兒已經違心的入宮,父親不想讓你也”
“父親,信中話語簡短,可我相信,妹妹一定會有后招,您難道會覺得雨兒會讓他兄長吃虧嗎?”
見江洋還有些猶豫,江城只好把朔城傳來的消息說出來,“父親,朔城傳來消息,外祖父已病入膏肓,恐怕撐不了多久,母親的身子也越來越差,又請不到好的大夫,兒如今只恐將來為時已晚。”
妻子是自己最大的軟肋,江洋聽著江城哽咽夾雜著恨意的訴說,閉眼下定決心“就按你妹妹說的做。”
一陣風擊打而過,江城面色堅忍,看著如今不過四十出頭的父親鬢間已有些許白發,心中思及遠方病重的親人,只覺得喉間苦澀。
“父親,你我或許從來就沒有妹妹那般堅定果決。”
念及愛女,江洋臉上既有驕傲又布滿擔憂,“你妹妹,是最像你外祖家的姑娘,她心性堅韌,早熟冷靜,卻又多出那幾分狠心,比你我都要強上許多。”
想到書信,江洋又提醒道“和宮里聯系的時候一定要讓手下人小心。”
“兒子明白。”
江雨身披薄紗從榻上起身,輕輕從背后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