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我知道你還沒睡。”
江落落座在床尾,隔著層帷帳看著背對著他側(cè)躺的江雨,聲音不禁放柔,“雨兒。”
“我不是說了你不要再過來了嗎?”
知道她這是肯聽自己說話了,江落在夜里露出笑來,輕輕把帷帳掀開,蹲在床邊,“雨兒,是我懦弱,是我看不清楚現(xiàn)實,總是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殊不知這只會讓我們更痛苦。”
江雨身形微動,被江落察覺,抬手強(qiáng)硬的讓江雨翻過身來面對自己,雙手如視珍寶地捧上江雨的臉頰,輕柔的撫過她的雙眼,“我?guī)湍悖規(guī)湍悖規(guī)湍悖陜骸!?
江雨可以感受到江落一呼一吸之間噴出的熱氣灑到臉上,她閉著眼,卻管不住不讓睫毛微顫,“你不必為了我強(qiáng)逼自己,我說過了,江落,我放你走。”
“你不肯的,我知道。”
“不,我江雨最擅長推開我所喜愛的人和事。”
大悲大喜不過如此,江落遲遲無法做出反應(yīng),他捧著江雨臉頰的手向下直接把江雨抱起攬進(jìn)了懷里,“你說你喜愛我,對嗎?我都聽到了。”
第一次在江雨清醒的時候,江落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我一生最大的歡欣,全由你把握。
“賢妃有意拉攏我,但我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我還會來找你,等我,以后的路,我會和從前一樣陪你走下去。”
“江落,你決定了嗎?”
“睡吧。”
謝若一直沒睡,見窗戶有異動,剛坐起身江落便翻了進(jìn)來,屋子里還有其他侍衛(wèi)在睡覺,江落示意謝若跟他出去,外邊剛好遇上換班的侍衛(wèi),見到江落紛紛招呼著。
“”統(tǒng)領(lǐng),睡不著啊?”
“嗯,不用管我,趕緊去休息吧。”
待一隊人過去之后,謝若才跟在江落身后隨意走到一顆樹底下,二人并排而蹲,謝若拿了根樹枝在地面上隨便畫著,“怎么樣?”
“她不太愿意相信我,不過沒關(guān)系,時間會證明一切。”
“那接下來咱們要做什么?”
“謝若,你覺得李然清這個人怎么樣?”
“那不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嗎?是李家長子,我想若不是當(dāng)今圣上忌憚李家,他定然也是征戰(zhàn)沙場的英雄男兒,對了,我記得咱們在軍營里的時候李統(tǒng)領(lǐng)好像對你頗為賞識。”
看來是李家兄妹之間通過氣了,江落仰頭隔著樹葉之間的縫隙看天邊的月亮,心中千盤萬算,“昨日賢妃特意召見我,言語之間應(yīng)該是想要讓我為她效命。”
“賢妃身為后宮嬪妃,拉攏一個侍衛(wèi),拉攏之后呢?大哥,我們或許可以將計就計,看看賢妃到底想做什么。”
“你的想法和我不謀而合,那我就來個暗度陳倉,至于李統(tǒng)領(lǐng),江雨一直想讓我代替他,此刻我倒是有了更長遠(yuǎn)的想法。”
謝若將樹枝單手折斷,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大哥,江貴人的意思是想要削弱李家的力量吧,依我看,我們應(yīng)從長計議,要想真正斬斷李家的根基,最重要的是能夠有替代李家為皇上打仗的人。”
江落和謝若對視一眼,滿意一笑,二人都不是瞻前顧后之人,既然決定要做一件大事,就絕不會妄自菲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我自江府出身,知道江府在外有許多關(guān)系,甚至絕大多數(shù)是任命在她手下的,沈家那些地下的舊部也都?xì)w她,我會跟她好好談?wù)劊蚁胧菚r候發(fā)展出一支屬于我們的隊伍了。”
謝若這下子有些驚訝,“你是說,江家和沈家的一些勢力是被江貴人直接掌管的?”
江落露出驕傲的神情,話語中滿是得意,“她絕非你所見的那些淺薄女子,她是我見過的最聰明,最冷靜,最心狠的女子,能夠為一件事籌謀十年乃至更久,也能為了永絕后患取了十幾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