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雨領著人往前走,狀似無意聊天,“怎么沒見江大人和謝大人?”
“皇上有些事情交由他們二人去辦。”
“是嗎?為什么不交給別人去做,他們不應該待在皇上身邊保護皇上嗎?”
安國忠收下江雨這份對皇上的關懷之意,越來越覺得相比于其他嬪妃,這位景貴嬪是在是容易讓人親近,“娘娘不必擔心,江大人和謝大人辦的事就是保護皇上的。”
繞過正殿,江雨讓安國忠秋葉等人不必再跟著,她接過食盒獨自進了偏殿書房,成和沉浸在奏折之中,并沒有被江雨刻意放輕的腳步聲打擾到,當他稍稍覺得肩膀有些酸的時候,一雙巧手便落到了肩頭熟練又輕柔的揉捏起來。
成和露出淡笑,順勢靠近了椅背,二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了許久,成和覺得自己的肩膀松泛了許多,抬手撫上江雨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輕拍兩下,“進屋這么久了,手怎么還這么涼?”
江雨走到桌邊把點心從食盒中拿出來,成和也已經走了過來,二人相對而坐,江雨拿起一塊點心遞到成和嘴邊,成和熟練的張口接過,“栗子酥?”
“好吃嗎?我最近愛吃這個。”
“你慣愛這些甜得發膩的東西。”
“那皇上不也是會陪臣妾吃。”
“你知道朕寵你就好。”
江雨在乾和宮用了午膳,又陪成和睡了午覺,見成和又要開始處理政務,這才打算離開,看向候在門邊的安國忠,江雨神情溫和,“安公公好好照顧皇上,不必送本宮了。”
“奴才恭送娘娘。”
江雨出來的時候,江落已經等在了臺階下,她走過去,秋葉和劉嬤嬤自發的站到兩邊看著四周,給二人說話的空間。
江落感受到身邊人的氣息,卻并沒有動作,依舊看著前方,“皇上命我和謝若建立一支秘密隊伍,加上我們二人只有十人,這支隊伍不被編入任何體制,完全保密,我把這支隊伍叫做孤亡衛。”
亡即是王。
江雨和他并肩而立,沒有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看法,“孫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身邊人發出一聲輕蔑的嗤笑,江雨皺眉,她有感覺,江落已經和從前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樣了呢?
“知道多少?我若是說,是我一手策劃的呢?”
江雨表情難得出現一絲裂縫,她皺眉看向江落,身高的差距促使她只能仰望,“我越來越看不清你在做什么了?”
“做什么?你不知道嗎?江雨,我在為你除掉所有的擋路石。”
江雨神色冷下來,一言不發。
江落依舊盯著遠處,聲音卻有些飄忽地不真切,“我不過送了一份囊括孫文博多年犯罪記錄以及證據的情報給那些看不慣孫家的人罷了,再安排幾個人將那些蠢貨聯合到一塊,剩下的事還用我們費心嗎?不過不知道孫家或者皇后又做了什么,皇上拿到證據竟然也放了孫文博,我想,他現在應該在想如何保下孫家,不讓孫文博跟外界接觸,這也是一種保護。”
“哼,從前到不見你這般”
“江雨,誰都有資格說這句話,但你沒有。”
“你什么意思?”
“好好在后宮待著,妃,貴妃,皇后,都還在等著你,前朝那邊我會替你解決干凈,你就不必費心了。”
話音剛落,也不等江雨回應,江落便已經走上臺階離開了,又起一陣冷風,江雨陣陣發冷,看著漸行漸遠的江落,他的身軀日益高大,脊梁愈加挺直,已經無法在和從前那個跟在自己身邊的阿落重合了。
有巡邏的侍衛碰上他,紛紛躬首行禮,他手起手落之間,已經有了不怒自威的氣勢。
哪里變了?江雨想,這一刻她仿佛知道了,江落,變得強勢了,變得不再事事詢問自己,聽從自己,不到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