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眼下太子可要恨毒了我父親吧,不過因此他也能提早參與政事,有得有失罷了。”
小路子見江雨沒有再問的意思,不由疑惑,“娘娘不想知道是哪八位嗎?”
江雨淡淡抬眼,“這重要嗎?”
小路子一怔,“還請娘娘明示。”
“前朝之事不及后宮,若無大事,你我便不必盯著前朝的動靜了,有人會為我們做好,本宮要做的,就是在這后宮里占有獨一無二的地位。”
“是,奴才明白了。”
“下去吧,讓劉嬤嬤盯著點小廚房的點心,待會兒皇上來了要嘗的。”
房間里又成了江雨一人獨處的時間,她將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拿到眼前把玩,斯耳的聲音在背后響起,“娘娘是怪罪主子了嗎?”
“本宮原就不必他事事同我商量的,可是如今他真的這樣了,還做的這樣好,本宮一邊覺得他好像變了,變得離本宮越來越遠,又覺得該相信他,相信他能獨當一面。”
“娘娘最終還是選擇了相信主子是嗎?”
“是,他從前便與本宮說過,前朝之事盡交于他,本宮的戰場,在后宮,這一次,我應下他,將我心中所托全部寄予他一身,斯耳,你說,他會成功嗎?”
“娘娘,容屬下冒昧一問,娘娘對主子,是什么感情呢?屬下等和兄弟們私下也會議論,可就連二主子都不知道,主子和娘娘,是什么?”
有的人不是不愿意回憶,而是沒有值得回憶的人或事,對于江雨來說,她前半生的所有回憶幾乎都與江落有關,此刻的她仿佛饒有興致,把佛珠帶回手腕,聲音清清冷冷,訴說著曾經,她沒有自稱本宮,將自己和回憶中的江落重新放到了一起,“我和阿落八歲的時候就認識了,那個時候,在人后,我們在一起吃飯,練劍,下棋,飲茶,讀書,寫字,游玩,狩獵,做好多好多的事,在人前,我是他的小姐,只要回頭,他永遠站在我的身后,用一種最虔誠最無畏的姿態保護我,籠罩我。”
斯耳仿佛也陷入了由江雨話語描述的回憶畫卷之中,有些迷蒙,“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便是如今這個樣子了,我通過層層篩選成為帝王的后妃,一步步往上爬,他成為一名小小的侍衛,也往上爬,身邊發生再多事,再有多少猝不及防發生的事情,我都不能否認,在我心里,永遠信任他。可我也會去想,想哪一天我們會走散呢,這權勢地位之下白骨森森,血流成河,我只期盼我和他利益相悖,彼此互爭的那一天能來的晚一些。”
“可是,娘娘,您還沒有告訴屬下,您對主子是什么感情呢?”
“無情。”
斯耳再怎么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他眼神有些暗淡,卻還是把一些話說給這位永遠理智的娘娘聽,“娘娘,您不必擔心有那一天,因為娘娘只要記住,主子踏上這條路,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為了娘娘。”
江雨垂眸不語。
“主子自己都說,他的存在只是因為娘娘,屬下不知道主子和娘娘之間具體發生過什么,但屬下自跟在主子身邊起,能讓主子放在心上的,唯有娘娘一人,娘娘大可以永遠信任主子,對主子來說,娘娘的信任是他做下這一切的動力。”
“下去吧。”
“屬下告退。”
謝府。
江落細心將畫卷展開,少年鷹眸深邃,如同跨越出畫紙很快就要拔劍而起,卻又難掩眉眼中的一抹溫柔。
“就算是娘娘所畫,你也不必日日盯著自己看吧,你還不如自己畫一張娘娘來。”
“你說,當時她畫的時候心里在想什么,若不是斯耳攔著,這幅畫便被她燒毀了。為何呢?她為何要畫我,又為何要燒掉我。”
謝若放下筆,待信晾干后,小心塞進信封里,“要我說,是你們二人當局者迷,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