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輕顏面上不顯,鎮定自若的道:“看來還是醫士,不過,自然不止。”
“家中世代行醫,略有薄技在身罷了。”那人將藥碗放下,在身上擦了擦手。
“醫香世家。”玉輕顏不置可否。
“那姑娘可否告訴我這其中都有什么?”一身布衣的年輕人微微帶著笑意,哪怕身處這清風院,也絲毫看不出來他有什么擔心之意。
“不能。”玉輕顏直截了當的拒絕他。
并沒有昨天那般不好說話,但也難纏。
“你不告訴我,我怎么放心的喝下去?”年輕男子輕笑著看著她道。
玉輕顏奇怪的問道:“若我跟你索要家傳的秘方,你可會交給我?”
“自然不會。”年輕男子毫不猶豫的答。
玉輕顏笑意寡淡了些,“既然你做不到的事情,為什么要來強求我。”
男子怔了怔,似乎掩飾一樣的端起藥碗一飲而盡,“多謝姑娘。”
玉輕顏四處看了看,果然有不少拿到藥碗的人是看見男子喝完藥,才放心的喝下。
這算不算歪打正著,她還真沒料到,這個男子會是會是個人物。
給他們分完藥,楚天沐才命人上了風寒的湯藥,俱是送到比較嚴重的患者手里。
不是楚天沐,就是玉輕顏心里也沒譜,對他們,到底湯藥有沒有用?
只是面上卻不顯分毫。
“以后這湯藥,每日會送一次,你們按時服下,不與陌生人接觸,自然無恙。”玉輕顏說完,也不多做停留,她不管說成什么樣子,最后的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她不是要做圣人,但是她也不想做罪人。
就像她明明知道這里面的人有渾水摸魚,卻依舊不能多言。世人面貌之下,骨相之中,是人是鬼,誰又能說得清呢?
只是她的想法與猜測,愈發得到了證實而已。
楚容潯也不言語,始終靜靜地跟在她身邊,此時,才溫聲道:“我會安排好人手,明日總要見到一絲半縷的成效。”
玉輕顏沉默著點點頭,嘴角緊緊抿起,眸光中掠過堅毅,她的判斷不會有錯,也絕對不能有錯。
別院。
楚容潯才剛剛進了屋子,就有軒轅澈的親信求見。
“泫王…殿下,我家主子說,雖然…雖承蒙殿下出手相助,但重癥病患還是,還是他親自監督便好,請殿下代為照看焉城的無感染者就好。”
楚容潯輕輕點頭,“知道了。”
親信聞言松了一口氣,焉城所有重癥的患者,還未身亡的,都已經在清風院了。
軒轅澈此舉,不過就是將楚容潯摘除在外罷了。難為泫王殿下還未動怒。
楚容潯打發了他離開,雖然皺眉思慮了一下嚴密性,但也沒有過多的表示什么。
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本來也不算是多管閑事之人。
只是,想了想剛剛玉輕顏失魂落魄的樣子,多少有點不爽,干脆起身向著玉輕顏的屋子里走去。
屋內。
玉輕顏緊鎖著眉頭,蹲在凳子上,拖著腦袋看著床鋪,頗有些冥思苦想的意味在。
“不許想了。”楚容潯走到她身后,撫上她的額頭,輕輕揉按著。
玉輕顏明明記得她走之前還告訴那個小孩兒要乖點,不能到處走的,怎么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連人影子都看不到。
這到底是溜了,還是離開了?
他本來,也不應該在這里。
“楚容潯,你不擔心嗎?”玉輕顏眼巴巴的看著他。
楚容潯感覺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干脆伸手揉亂她的頭發,撤手不言不語的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