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咨,這是你放的?”樓容穎鞭子一甩,將他捆綁起來,壓低聲音問道。
孫咨看著她手里的小石頭,又看著被丟到身上的藥材包,似乎才想起來,忙道:“郡主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寫著…玩玩。”
似乎是怕樓容穎打斷他,忙不迭地開始訴苦,“郡主啊,你不知道,江云容這個女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景修曄的眉眼已經(jīng)沉了,但看著樓容穎并沒有動作,他微微閉上眼睛,但也阻擋不了那些可笑的言論鉆進(jìn)他的耳中。
“她是個厲害的女人,她賺的錢比我多,但是一點兒都不知道體諒我啊,一起上街,我想買禮物給她,她一眼就看上那百金一只的鐲子,我就算省吃儉用,也只能買得起那五十金的呀。她非要自己買,生生的打我的臉,這又不是圣國那地方,身為女子,怎么能這樣不知理呢?”孫咨就差撲在樓容穎腿上哭了,“我也是想讓她歡心的,她倒好,簡直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江云容無言的看著他,只說了一句,“郡主沒問你這些,挑重點說。”
孫咨瞪大了眼睛,“唐桐郡主在這兒,你都沒有一句解釋嗎?這日子沒法過了。”
樓容穎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一時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她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這樣的事情,她今日看在眼里,卻沒有辦法感同身受。
所以只能挑了重點,“所以,你既沒有遭受虐待,也沒有窮困潦倒?放進(jìn)唐世王府石頭里的心愿也純粹是為了好玩?”
她的聲音里已經(jīng)是怒意不減了。
孫咨沒點頭也沒否認(rèn),“她還不夠虐待我嗎?她去我們家的時候,帶的禮物都是貴重的,都把我母親嚇到了,這能是過日子的女人嗎?我也是有骨氣的,我寧愿去唐世王府門前祈愿,我也不愿意花她一分錢。”
他話說到一半,就已經(jīng)被景修曄揮袖而起的掌風(fēng)掀飛出去。
“你金貴?就憑你也配她親手在藥材堆里為你精挑細(xì)選?她的良善不是蹉跎在你這種人身上的。”景修曄壓住樓容穎手中即將一揮而就的鞭子。
若是從前,樓容穎肯定一鞭子早就上去抽這個孫咨了。
她的心愿石,雖然沒有規(guī)定誰不可以祈愿,但大多也都是真的需要幫助的。
絕對不需要如此濫竽充數(shù)之人。
但今日,她還是選擇了收起鞭子。
景修曄知道她的憤怒在何處,她不是憤怒這個人騙了她,只是覺得又浪費了毫無意義的時間。
捏了捏她的手掌心,道:“不要緊,一會兒回去之后我陪你一起去做。”
看她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笑道:“一定在你嫁去弈國之前,把心愿石里的都完成,好不好?”
樓容穎抬眼看著他,一雙眸子清清淺淺,是世間最迷人的璀璨光華。
良久,她才輕輕點頭。
從來沒有人陪她一起去拆心愿石。
從來沒有過。
得到她的首肯,景修曄才微微漾起笑意,只是在轉(zhuǎn)過頭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消失殆盡。
江云容在一旁看完了全程,面色不可謂不精彩。
對著孫咨,景修曄本就冷淡的神色愈發(fā)顯得漠然,甚至帶著不近人情。
“你有骨氣?那你還住在這里做什么?難道這房子是你的?無用到你這么理直氣壯的男人,本皇子還真是平生僅見。你不就是仇富嗎?不就是覺得你妻子在炫耀嗎?她本該如此,難道非要為了你自貶身價?”景修曄微微一笑,冷酷無情的開口:“你放心,這樣的病最好治了,本皇子和唐桐郡主親自為你做個見證,和離之后還你自由身,還有你那一身的骨氣。”
樓容穎瞠目結(jié)舌,她真的是從來沒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