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進入第八章~~~!這次來說說紅色的魔法哦。
第八章紅色的魔法(1)——離奇的春寒
甘雪凝在人群之外遠遠地兜著圈子。剛剛至少有二十三次機會,她可以將阿克米一擊而殞——唐納像拋接彩球一樣把阿克米拋到天上時、阿克米的腦袋露在直線無遮擋物的視角時,她都有大把的機會……可是吉爾村農人們質樸的臉上如同喜氣洋洋的歡樂頌一樣的表情,令她一次次猶豫。在這樣熱烈融洽的場合把春耕的小英雄暗殺掉是不是太過分了?她又不能跳出來解釋這個人將來會把宇宙毀滅掉(不會有人相信的,搞不好還會飛來無數海螺殼和雷神之錘似的農具,把她一直砸到北極海里去)。
只好再等一等,等周圍沒人的時候……
雪凝一邊百無聊賴地等,一邊后悔早一點在風車下面的時候,明明有20分鐘可以動手,我當時遲疑不決個什么?
在這無所事事的等待時光里,她信步轉來轉去,耳朵于是被動地聽到了許多人的對話片段老農夫弗朗科和酒館老板的、開懷大笑的漢子和溫和健壯的農婦的、嘰嘰喳喳一刻也停不下來的小孩子們的……所有這些話語,漸漸拼接出了一個信息的拼圖今年春天,西方島區的北境出奇嚴寒,農人們聽著北風的怒號,望眼欲穿地等待適合春耕的暖意來臨,然而拖了四個多月,適合播種的天氣依然遙遙無期。于是各個村莊都派人南下,找尋歌吟法師的蹤跡——遭逢天災的年份,要是得不到歌吟法師這種植物系法師的助力,一年的收成就難說了。地星上的一年比地球上的一年漫長得多,幾乎抵五個地球年的長度。五年種不出莊稼是什么概念?全村喝西北風?全村南下討飯去?哪料到,就在這熱鍋上螞蟻般的節骨眼上,歐洛莎·安瑟沐恩母子來到了吉爾村。一開始,那位母親只是以游方魔法師的身份幫村人看看病,作作占卜,沒想到,她的5歲的兒子小菲,居然是個歌吟小法師,今天春耕儀式上一鳴驚人,吉爾村引以為豪的雪麥有救了……
消息傳得飛快,尤其是如此重磅的消息。才半天功夫,隔壁村,隔壁的隔壁村,以及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的使者們,已經聞訊蜂擁趕至,紛紛開出價碼,邀請阿克米去他們村作春耕吟唱。西島東北部的4個村鎮甚至聯合派出使者駕了飛毯過來。最后大家商定,請阿克米從受災最嚴重的東北部平原開始,沿著自北往南的路線,一個一個按順序接單干活。
阿克米被唐納從肩頭上放下來。
阿克米被一群遠道而來的高矮胖瘦使者圍上。
阿克米被一個長得像加勒比海盜似的身穿毛皮斗篷的魁梧男子抱了過去。
阿克米被抱上飛毯。
阿克米的飛毯起飛了。
雪凝真想大吼一聲“少俠請留步!”然而飛毯飛高了,飛高了,飛上云端……
要不是宇宙時軸失焦,雪凝真想穿越到半天前,沖到紅莓籬笆旁把在大風車底下猶豫不決的自己教訓一頓。
然而事已至此,沒辦法……雪凝只好運用自己從45次未來大戰里學來的化形魔法,化為一陣輕飄飄的風,朝已變成天邊一個點的飛毯追去。兩分鐘后,雪凝終于趕上了飛毯,化為風的手臂將抱著阿克米的“加勒比海盜”的毛皮斗篷拉得呼啦啦作響。其間,她不是沒有機會暗下殺手。但是……在離地近千米的高空中她瞧得清楚整個凱特蒂姆海岬大平原荒寒得觸目驚心,越往北去,未銷融的冰雪越多、春天的氣息越少。到了后來,漠漠平原上,連零星的綠意草芽也消失了,雪的顏色不再是晶瑩剔透的,而是成了石膏的顏色和硬度,仿佛曾被無情的北風用壓倒一切的力量反復碾壓過。飛毯飛過大片裸露的河床,飛過結冰的白茫茫的小溪,飛過一片凜冽的灰白相間的寂靜。雪凝聽到飛毯上的人小聲交談往年春天的這個時候,大平原上早已鳥語花香、麥苗泛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