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出了那事,姐姐便回來了這邊,整日悶在自己院中,也不與任何人交談?!?
許伽邊看了眼懷中的孩子,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一路領(lǐng)著馬丁來到許之彤的住處。
馬丁不由多看了幾眼許伽邊懷中孩子,粉雕玉琢的樣子著實(shí)可愛,只是有些沉悶,像極了那時的許之彤。
“譯商是他倆的孩子,模樣像極了姐姐也就罷了,連這性子也隨了去,不知是好是壞?!?
馬丁也早已猜到這孩子的身份,許伽邊雖說兩年前也已成婚,但這孩子少說也得三歲有余,如今許伽邊這一說便是確定了下來。
“江家”馬丁有些猶豫,也不知這孩子能否聽懂,終究還是問了出來,“不管嗎?”
許伽邊抱著孩子的手臂一緊,他自是知曉馬丁問的是誰,江譯商是江譽(yù)的親骨肉,江家倒是想管,可江譽(yù)早就與江家斷絕關(guān)系,江家也正在風(fēng)口浪尖上,怎能抽得身出來管他。
況且,讓江譯商待在許家,自是受不了委屈的。
見許伽邊搖頭,馬丁也是不再追問,到了許之彤房門前,輕輕敲了幾下。
“舅舅,我們先離開吧,讓娘親瞧見我又該傷心了。”
這是馬丁第一次聽到江譯商開頭說話,很難想象這樣一句話是由許伽邊懷中之人口中說出。
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許伽邊朝馬丁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抱著江譯商離開了,兩人的身影剛消失在拐角處,那緊閉的房門便開了一條縫隙。
“之彤?”
面前女子滿面憔容,以往那種不拘于世的倔強(qiáng)早已退的干干凈凈,多的是洗盡鉛華的無奈與蒼涼。
“先生請進(jìn)?!?
馬丁只進(jìn)到外間,原來放在這邊的家具都被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書架。
在英國時馬丁便聽聞,因著許之彤喜愛譯作,江譽(yù)便將自己所藏書籍盡數(shù)贈予,其中不乏許多已經(jīng)絕版不出之書。如今看著這屋中滿滿,不難看出江譽(yù)對許之彤有多疼愛。
“這書是在我們未成婚時送的,成婚之后便各處奔波,也就沒想著將這書搬離許家,如今看來倒是萬幸。”
許之彤盯著這些書架出神,馬丁知道,這又是在睹物思人。
“你不該是這樣的?!?
“先生覺得我該是哪樣?”
許之彤從一處抽出一封粉色信紙,將它緊緊地貼在胸前,屈膝抱坐在椅子上,沒有去看馬丁。
“我認(rèn)識的許之彤?dāng)嗳徊粫绱祟j靡,她不會是這樣輕易向命運(yùn)低頭的人?!?
許之彤只訕訕一笑。
“先生所說之人,并非是我,那人早就隨著時間消失了?!?
馬丁也走到一張椅子旁坐了下去。
“我見著譯商了,那孩子已然沒有父親的陪伴,如今連母親也不理會,你可曾想過他將如何?”
許之彤低著頭,馬丁看不見她的表情,只覺得她此番樣子是比大哭大鬧還讓人心疼。
“我總覺得他還在某處等著我,可我如今被困在這庭院之中,竟不知如何尋得他”
“你懷中這信是他寫與你的?”
許之彤點(diǎn)頭。
“可方便借我一閱?”
這次許之彤總算是抬頭看了看馬丁,半響,終是將信遞給了他。
“若我早些發(fā)現(xiàn)這信,斷不會拋下他離去,總好過如今這般。”
馬丁來這之前便聽說,江譽(yù)在三月前突然的放火將家中全數(shù)燒盡,有這些年兩人從商的各種資料、許之彤的所有譯作以及江譽(yù)自己。
無人知其中緣由,只自那日起江譽(yù)的所有鋪?zhàn)尤魂P(guān)閉,許之彤與江譯商便留在了許家,再未踏出過家門。
期間江家大嫂來看過一次,也只與許之彤說幾句話便匆忙離開了。
如今看到這信,馬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