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的如此神奇之劍,竟然斷了?”言丹呂還是有些不相信,但轉念想著,若當真還存在于世間,恐也是不祥之物。
“確實斷了,但無人相信,父親也在那時帶著你我離開了署凌縣,尋到此地隱居下來。”
言繁瀚還在揉著自己的額頭,言丹呂方才那一下可真是下了狠手。
“這些事也沒什么,為何父親不愿告訴我?”言丹呂小聲嘀咕了句,被言繁瀚聽到之后,他便反打了她一下。
“這些已是過去之事,于父親來說確實沒有跟你我訴說的必要。我也是因為不曉得兒時隨父親出去為何要改姓才可,這才追問了出來。”
言丹呂瞪著已經起身回去的言繁瀚,抱起思思追打了過去。
原本她便沒有多生氣,只是初聽到時有些激動,又因為言繁瀚也已知曉,便一時氣憤,在這邊練了會兒劍已經想開了。如今聽了言繁瀚將這些全都講了,更是釋然了去。
只是,總覺得還是缺了什么……又突然挨了言繁瀚一下,便又是氣惱,心想著一定要好好揍一頓她這個不尊重他的弟弟。
言丹呂算不上武藝高超,但好歹也是自小練劍的,言繁瀚雖說比她高了半頭,若真計較,還不是言丹呂的對手。
兩人回到家中,言歸皆看到言繁瀚發絲凌亂便猜到了他們這是打了一路。假裝厲聲訓斥了幾句,便讓他們各自回房休息了。
言繁瀚的屋子讓給了裴俛,他便每日住在藥房中。剛走進來便瞧見桌上蓋著的碗筷,想來言丹呂屋中也有一份,微笑著坐在一旁等著。
“還未涼透,你快先吃。”言歸皆進門看見言繁瀚靜坐在那邊,桌上碗筷未動。
言繁瀚聞言,抬頭看了言歸皆一眼,燭光在他的眼上閃爍,才將四十,竟顯出了一絲蒼老。沉默了片刻,言繁瀚便抬手將蓋著的那個碗拿下,笑著道了聲,“好。”
言歸皆坐在一旁,看著他動作溫柔的將飯菜放入口中。他這個孩子,明明才十六的年紀,有時卻顯得比自己還要老成。
八歲時便吵著要學醫,每日里抱著外頭買來的醫書不放。后來言歸皆才知道,言繁瀚這都是為了言丹呂,每月十五看到言丹呂如此難受的模樣卻無能為力,他便下定決心要學好醫術了。
許是言繁瀚不善表達,言丹呂自小便覺得這個弟弟不喜歡她,這姐弟兩也是從小懟到大。后來言丹呂悄悄跟在言繁瀚后面出去被言繁瀚帶了回來,他生氣的拿著言勝君的鞭子抽了言丹呂。
那時言繁瀚知曉的也只有先前他講與言丹呂的那些,只是他覺得言歸皆因為言丹呂有病而不讓他出去這個理由有些說不通,這才去詢問言歸皆。而言歸皆也在那時,終于對言繁瀚說了實情,許是這秘密在心中憋了太久,一時沖動也就講了出去,言歸皆自己也拿不定,讓言繁瀚知道到底是對是錯。
“今日你可與丹呂說了什么?”見言繁瀚放下筷子,言歸皆問道。
“該讓她知曉的都說了。”
言歸皆聞言也是了然,深深看了言繁瀚一眼,“那好,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便是十五了。”
言繁瀚點頭,看著言歸皆離去的身影,欲言又止,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