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一番。可他也是對青竹最為寬容,往日里其他學生犯錯仁淵也只是訓斥一番,但若超過三次,他便是會毫不留情地勸退,而青竹則是不管犯了多少次,總歸不過是一頓棍棒罷了。
小六這廂還在出神,仁淵卻是倏爾起身,朝屋中走去,“該準備下午講學要用的書籍了。”
“是,小六這就去準備。”
一陣清風穿過路旁,搖碎了楊柳濃密的樹蔭,陽光傾瀉而下,灑在常青無神的臉頰上。
“你是怎么了,自從出來后便是這般模樣。”
青竹晃了晃常青手臂,湊到他面前,在常青眼前狠狠地搖了幾下手,這才讓常青睫毛微動。
“雖說師父與欽瑜仙君容貌相近,你也不該愣神到現在。”
常青點頭,“確實是太過震驚,萬沒想到這世上竟還有與欽瑜仙君如此相像之人。”
而且,他似乎對這位仁淵師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尤其是當他看向自己時,常青明顯感覺自己體內有股力量似是收到呼喚一般急切地想要沖出來。
只是他方才也仔細探知過,仁淵確實是凡人無疑。
“方才你師父可是有與說過要珍重身側之人?”常青忽的一轉話題,眉眼帶笑的看著青竹。
青竹臉頓時塌了下來,抬腳伸手朝常青額上打了一下,“我還當你是被師父容貌嚇到,你這出口便是……”
“好啦,我不打趣你,但你身側之人確實只我一人無疑,哪怕是祺梅恐都不似我對你了解的透徹。”常青一把將青竹抱在懷中,下巴剛好抵在她的頭頂,而青竹在觸及到常青胸膛時便紅了臉,那還能說得出話。
“常青。”青竹小聲地喚著他的名字。
“嗯?”
“我不知你遇到了何事,但我知道你絕不可能平白無故由一個不管什么話都憋在心中的悶頭青突然變成這般撩人的常青。”
青竹抬頭,對上常青的眼眸,認真說道,“可我知曉,你只是常青,便是那個與我朝夕相處六百余年的常青。我是不能接受你突然的轉變的,關于情愛一說,也是我從未想過的,與你,便只道是習慣。”
常青別過頭,不敢與青竹的目光相撞,“那……便可從現今開始想,至少于我看來,青竹對我是有情的。許是被這百年來的習慣掩蓋了去,倒不如我出走幾日,也好讓你看清一下內心?”
“你當我在人界這十六年是白等的嗎?”青竹伸手掐了一下常青腰間,瞪著他,“你也不想想我是緣何被罰,若非是你出言不遜,也不至于這般收場。你現在卻與我說要出走,可覺得對不起我?”
常青只是想起先前也是因為自己離開才讓青竹認清內心,這才隨口說起,若要他離開青竹,還當真是舍不得的。
“你不同意那便作罷,我不會擅自離你的。”常青笑道,“如今我們這般也挺好,總歸你身邊也只我一人,我還是相信自己可以等到祺梅開梅花釀那日的。”
總歸是等了幾萬年之久,多等個幾百年也便不算什么了,至少現在青竹還在身側。
青竹聞言踹了常青一腳,徑自地往前走去,不欲搭理他。
祺梅曾說過,待到青竹成婚時便邀幾人于梅居暢飲,那梅花釀至今還為青竹留著,青竹想到此處,只覺以往的常青當真是不在了,如今這個倒是和祺梅越來越像,看著正經,開口便是輕浮言語。
瞧著青竹氣急地背影,常青唇角上揚,能這樣看著她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