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瑜聞言眉眼有些松動,雪女見狀心頭一喜,笑顏還未展開,便突然被欽瑜丟回了雪山。
“你且在這好生修行,清湖山之事,自有仙界來管?!?
丟下這句話,欽瑜便獨留雪女一人在這蒼涼的冰屋前望天,她嘗試過走出雪山,可每次將要離開時都會被一股氣暈給彈回來,欽瑜竟然為了防止她離開設了結界。
不過雪女想著,她被丟回雪山時,令蘭是在欽華宮,有欽瑜擋著,池淹應該不會對令蘭如何。
令蘭身上有雪女的印記,雖說已經使用過,可雪女還是會有所感應,當雪女被動與令蘭共眼時,看到的竟是池淹用劍穿透令蘭心臟的場景,那時她才真正意識到,欽瑜從來都不是個好管閑事的仙人。
那一次共眼,是因為令蘭情緒太過激動,雪女只看到那片刻,便如何都感知不到令蘭了。她想知道令蘭后來如何,便不斷試著沖破結界,無果之后雪女用血液化出靈鳥才得以讓靈鳥飛出雪山去往欽華宮。
欽瑜似是知曉靈鳥會來一般,于欽華宮時被幼喜撞見,幼喜也只瞄了一眼,不似上次那樣出手將靈鳥打碎。
“令蘭已死,轉世為人,永不可再修仙。”欽瑜冰涼的聲音通過靈鳥傳入雪女耳中,她聽到之后并無多大震驚,早在看到那影像之時便隱約知曉令蘭的結果,只是永不可再修仙這一條,又是為何。
兩邊都沉默了許久,雪女腦海中不斷閃過令蘭被池淹刺劍時的絕望表情,她突然不敢問欽瑜池淹如何,“我知曉了,雪女日后永不會再踏出雪山,定然守護好這雪山熔巖?!?
說完靈鳥便化作零星光芒消散在空中,雪女面無表情,在冰屋前站了許久,暗沉的眸子緊緊盯著當初令蘭被欽瑜打傷后所躺之處,落雪早就將那片撫平,可她總覺得這冰屋到處都是被損壞的深坑。
有妙南留下的,有以負留下的,也有少時沙寧留下的……看似從未變過的雪山,終究還是面目全非。
欽瑜將雪山之外結界扯回,他知曉雪女不會離開雪山,也就不需要這個結界了。有關于鳳凰至寶的傳言依舊在外界流傳,偶爾還會有一些貪婪的仙家欲來雪山尋寶。
雪女終日一身白色紗裙,除卻那把蒲扇被留在了欽華宮,周身上下竟是與令蘭無異。每每有仙家前來,她那終日里黯淡空洞的眸子便會如四月鮮花一般綻放開來,然后這些仙家便再也沒出過雪山。
有幸存者逃出雪山,便傳言說雪女甚是會魅惑人心,那留在雪山的仙家魂體皆被雪女所奪,連轉世都不可能了。
久而久之雪山便成了禁忌之地,就算有人眼饞傳說中的鳳凰至寶,也礙著雪女不敢前去。光陰如梭,能記住鳳凰至寶的仙人已然不多,大家也只道雪山危險,雪女兇狠,枉顧仙家性命。
青竹的手不知何時便被常青握住,她沉重的呼吸聲展示著內心的不平靜,但緊攢的雙手還是在極力抑制著內心波瀾。
“我就說雪女姐姐如此美麗,怎么會是蛇蝎之人,果真是外界傳言不可信。”
青竹努力扯出一個看完八卦后了然的笑容,冰墻中影像已然消失,她轉身望向外面不知何時開始飄落的雪花,沉默良久。
那些如山后再未出山之人,皆為世間負心涼薄男子,實在該懲戒,但雪女這做法在青竹看來還是有些過激了。
“其實這雪蕊就算他們得了估摸著也無用,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可如這少年一般啟動它。連我這關都過不了,又如何會愿意損耗自身仙壽動用雪蕊呢?”
雪女端詳著常青,從兩人看到妙南離世時常青便一直握著青竹的手,像是保護心愛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
常青輕咳一聲,避開雪女的視線,與她恭敬的行了一禮。
“我們已在此叨擾多時,既已無事,還望前輩您可為我二人引路。”
雪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