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梅與才舟又不知說了些什么,忽然才舟眉色凌然,視線轉向先前祺梅出來的屋子處。
“青竹來了。”
祺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他們所在之處與那屋子中間恰巧有一株高大的梧桐樹擋住,祺梅這轉身,只瞧見幾片梧桐葉子順著不知從哪兒來的清風飄落在地上,再一轉身,哪兒還有才舟的身影。
“不是說出來將碗放置好,怎么一個人再此處悠閑乘涼了起來?”
略顯陰騭的聲音從祺梅背后響起,他不由緊閉雙眼,聽著語氣便知來者不善。
青竹不徐不疾地從祺梅身后繞過,坐在方才才舟所坐之處,眼角掃過玉碗旁那條藍色方巾,醞釀好的震懾之氣瞬間破功。
“咦,你何時用起的方巾?”
意識到自己語氣趨于平緩,青竹連忙輕咳幾聲,坐直身子,面無表情的盯著祺梅。
祺梅打開折扇,半遮住臉頰,瞇著眼睛透出一股委屈之意,“當年你不帶絲毫眷戀的從梅居搬離,這么長時間,何時關注過我……枉費我費心費力將你養大,你竟連我平日里所用之物都不識……”
“好了,莫要想著扯開話題。”青竹起身,雙手一拍石桌,發出一聲悶聲將祺梅接下來賣慘的話語堵了回去,“兩個選擇,告訴我有關妙南所有亦或是幫我入常青神識。”
青竹抬手在祺梅面前伸出兩根手指,話畢,直接站直身子將雙手背在身后,這才胡亂擾動幾下手指,方才拍那石桌,不小心使了全力,這手當真是疼,憋的更是疼上加疼。
祺梅眨巴著雙眼,將折扇收回,雙手放在身前,抬頭望向負手而立的青竹。
“你想知曉妙南之事我可以理解,可這入常青神識又是為何,你難道不知這樣何其危險嗎?”
手上疼痛緩和好,青竹又默默平穩了一下自身氣息,雙手環胸,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祺梅,靜默不語,等待著祺梅回答。
見青竹不欲搭理自己,祺梅直接一甩袖,轉身煩躁地怒罵道,“入他神識,你還不如當時在雪山直接與其雙修,讓他將你吞了呢,倒也省的我糟心。”
青竹眉眼有些松動,畢竟相識這么多年,對祺梅還是有些了解的,他這個樣子明顯是有些氣憤了。
“我只是想親眼見證一下,那些我沒有經歷過卻有我的時光。”
說著她的聲音不由軟了下來,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青竹自是了解祺梅,這么多年她都沒有從祺梅口中問出自己父母之事,如今他又怎會輕易說出。雖說祺梅表面上痞里痞氣一副誰都能欺負了去的模樣,但一旦觸及到他的點,便是天帝都無可奈何。
一陣清風吹過,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木香充斥其中,祺梅發絲順著飛舞了起來,唉嚀了一聲,無奈扶額。
“你這是吃準了我啊。”
先是一臉強硬地來讓祺梅自己做選擇,其實無非就是假裝給個后路,最后好讓他妥協。入人神識雖可窺探人心,可若是一個不小心迷失在那人神識中,那便就是永遠都出不來,想死都死不成的那種。
青竹坐下,將桌上方巾疊好,整齊地放在折扇旁,眨著眼睛凝視著祺梅。
“沒啊,你若是不想讓我入常青神識,也可與我說說父母往事。”說著青竹翹起了一個二郎腿,噙著一絲壞笑,“有父母在前,肯定可以將我這入神識的念頭打碎的。”
祺梅白了青竹一眼,沒好氣道,“你不都知曉父母為誰了嘛!再者,先前我也將那些光陰盡數說與你聽,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不知道,至少我是不信欽瑜仙君會是我的父親。”青竹搖頭,垂眸若有所思,“你們定然有事瞞著,不然為何要將我金凰之身隱去。”
祺梅怔愣,目光看向遠方,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
“好啦,我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反正你不愿說,我